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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里萨湖·红色高棉·高脚屋

——感受神奇的柬埔寨(之二)
发布时间: 2008年07月16日    作者:陈洪棣  

洞里萨湖之“奇”

  洞里萨湖是旅客不能不游之处,它的魅力有三处。

  一是洞里萨河的水流方向会倒流。导游说,在旱季的水流是向东南方向流的,但到了雨季,就会转为向西北方向流,与原来的水流方向是背道而驰的,直接注入东南亚第一大湖——洞里萨湖。到了每年的11月至第二年的4月,洞里萨湖之水,便往下顺着洞里萨河流出,这时的水流方向又转为东南方向,经越南流入大海。

  二是湖的面积会由小变大。在旱季,湖的面积是3000平方公里,但到了雨季,湖的面积就会扩大到旱季的三倍多达1万多平方公里。旱季时,湖面缩窄露出的湖底淤泥成为农民播种早稻的肥沃良田,雨季时藏匿无数昆虫及微生物的杂草沉到湖底,成为滋养鱼群的天然饲料。

  三是湖水由浅变深。雨季时湖水由旱季的1米深变成14米深。

  对这三种奇怪的变化,当地导游给我们说了一段故事。相传湖底住着一尊多头蛇神,有一天,他的女儿要嫁给印度王子,于是他便大嘴一张,把湖水一下吸干了,转眼间,变出了大块肥沃的土地,成为女儿的嫁妆。事实上,在雨季里中国青藏高原的冰雪溶化后,流入湄公河,水量突然增大,洞里萨河一下排泄不了,水流转向西北方向,注入地势较低的洞里萨湖周围的平原。不仅洞里萨河的水流背道而驰,而且使洞里萨湖的面积扩大到11132平方公里,水深增加到14米。

  洞里萨湖盛产鱼类,据统计,共有鱼类200多种,其中,笋壳鱼细嫩鲜美,骨刺又少,是国际市场上的热销货。因此,在湖里聚集了靠打鱼维生的水上人家,形成了水上一族。在湖面上有水上教堂、水上学校、水上球场、水上警察署,水上加油站、水上商店、水上医院等亦应有尽有。与意大利威尼斯相比,两者就是城市和村庄的区别,发达与落后的区别。威尼斯是固定不动的城市,海水一涨就会受淹。而这里是一条浮在水面上的乡村,当雨季来临时,湖面一扩大,这条村庄的木屋便会随着竹排的浮动而移动。只须用一根竹竿撑着,找一个水更浅、靠陆地更近的位置就可重新安家。水上村民除了打鱼外,在旱季时还种水稻、种甘蔗,而且在湖上的木屋旁养猪,猪舍每天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几乎没有什么异味。水上养猪已成了洞里萨湖的又一道风景。据导游介绍,在水上村庄里有不少越南侨民。他们是上世纪80年代中期移居过来的,虽然生活在同一水上村庄,但他们与柬人之间很容易区分。越南妇女一般戴尖顶圆帽,另外春节期间门前会贴鲜红的春联。而柬人则在门口侧立着一尊高高的神龛。平时,这两拨居民各说各的语言,过着相安无事的平静生活。

当我们乘座的游艇到达水上村庄时,一艘艘的流动商店在游艇周围“浮动”着,这些“售货员”只有5、6岁左右,只见他们双手捧着香蕉、可乐等食品,“一美金”的声音不断从他们的口中蹦出来。当我们不在意之时,一个孩子便象猴子一样,一下跳到游艇上来,我们被他突然而来的勇敢动作所感动,赶快送他一美元,买下一串香蕉,让他欢天喜地走了。原来,这里的交易都是这样送上门的,卖新鲜蔬果的船娘站船头上,一家家地问,女人们就会出来,蹲在家门口挑拣,不管成不成交,都是有说有笑。还有人专做收送电瓶生意的,导游说,这些“浮动”的小木屋里,许多都有电视机这类现代设备,电源就靠电池解决,一只瓶充一次电要1800柬元(约0.45金元)。点一支小灯管加上收看电视(可收到金边的电视节目),可以用上5个昼夜呢。看来,他们也有丰富的夜生活。

  当我们登上水上旅游纪念品商店的顶层观景台,往湖面一看,只见阳光高照,波光闪闪,空旷无际,木屋依红树旁而“浮动”,蓝天白云溶湖中,莲叶托着莲花点缀着湖面,此时湖光美不胜收,让人流连忘返。

红色高棉之“怪

  我们抵达柬埔寨之时,正是红色高棉领导人被审判之际,这个问题引起了我们的关注。一提起红色高棉的原首脑波尔布特,当地导游说,如果他不是在1988年4月死去,现在肯定是头号审判对象。原来,波尔布特出身在比较富裕的农民家庭,幼年时胆小得连杀鸡都不敢看。他是个平时从来不愿意曝光露面的神秘人物,到死时,身上只穿一件皱巴巴的短袖衫,身边只有一把蒲扇。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世界上制造了四个史无前例的“创举”。这四个“创举”除一个可以肯定外,其余三个都是怪事。

  一是再创“农村包围城市”的奇迹。1973年,在波尔布特的领导下,柬埔寨民族解放武装力量发展壮大到5万多人,一举解放了柬埔寨90%以上的国土,完全控制了金边外围地区,形成了农村包围城市的局面。1975年元旦,抵抗力量发起总攻,4月1日,美国扶植的朗诺以去国外治病的名义离开金边。4月17日,金边挂起了白旗,柬埔寨“全国解放”,红色高棉在世界上再创了一个“农村包围城市”的奇迹。

  二是开创了将市民变农民的 “怪事”。红色高棉进城后,波尔布特发出一号命令,以战备为借口把城市居民遣散出城。据导游介绍,这项决定是在红色高棉进城前两个月作出的,但波尔布特对高级干部都严加保密,并且欺骗老百姓说,美国人要轰炸金边,谁也不准留下,不谁携带行李,4天之内,所有金边人被迫离开了世世代代居住的家园,放弃了所有财产,成为彻头彻尾的无产者。就是这样,一日之间,将金边的200万居民“打扫干净”,统统赶到偏远的农村去。不是“接受再教育”,而是不让资本主义工商业在城市里萌芽,因为波尔布特认为城市是资本主义的丑恶象征。于是,有“东方巴黎”之称的金边变成人去楼空的“鬼城 ”。1975年6月,在中国,已经病重的周恩来总理还善意劝告波尔布特,不宜这样做,而波尔布特等人却骄傲地宣称:“从金边撤出所有人口这样的创举,是任何国家的革命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开创了一步迈到共产主义的怪事。波尔布特年轻时的理想,是想建设一个纯之又纯的、公平美好的共产主义社会。在掌握改权后,他认为,中国当年的大跃进,“跑步进入共产主义”太慢了,他要一步迈到共产主义。占领金边后,他马上宣布要建设一个没有富人和穷人、没有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的理想社会。他自己也处处“大公无私、艰苦奋斗”。在他的“英明领导”下,柬埔寨实现了无阶级差别,无城乡差别,无货币,无商品交易,无正规学校,无邮政电信,无公共沟通,无医院,无宗教,无法律法规,无广播电视,无出版物,无私有财产,甚至没有家庭。人们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何时吃饭,何时必须劳动,甚至何时可以过性生活都有规定。他实行的是“平均分配 ”的原则,全国建立“农村合作社”,农民和下乡的“新生者”除了保留睡觉的铺盖外,其他私有财物全部充公,每个村成立一社,30至40家编为一个大组,每组成立一个公共食堂,每10人一桌吃大锅饭(粥);已婚的夫妇则被分开编组,一两周才允许“团聚”一次;合作社天天吹哨开工和收工,田间地头插红旗,一片片黑衣人围着汗巾在一起挖土挑担;全国老百姓和军人只发统一样式的黑色“革命服”,禁绝其他服装,谁要穿花衣服,就定为“资产阶级思想”。这就是波尔布特搞出来的“共产主义”。

  创造了全国1/4人口被“蒸发”的怪事。据统计,波尔布特掌权前,柬埔寨共有人口800多万。在他掌权后的4年里,柬埔寨的人口减少到600多万,被“蒸发”200 多万。被“蒸发”的渠道有三个:一是在“市民”变“农民 ”的大迁移中,由于事前毫无物质准备,在金边200多万人的大迁移中,被累死、饿死的达几十万人;二是在“旧人”变“新人”的改造中,旧政府的官员、军人遭到大规模的屠杀,商人和僧侣等不易改造、且对“新社会”有害的人也被消灭掉了,甚至连知识分子也通通被清洗。在这期间,共有一百多万人因劳累、饥饿、营养不良和疾病而死去;三是在清理内部的异己分子运动中有几十万人被杀,光在金边(S-21监狱)就关了近2万有“问题”的人,结果还生的只有6、7人。

  由于波尔布特的所作所为越来越不得人心,红色高棉内部发生分裂,洪森、英萨利先后与他分道扬镳回归政府军。最后,肯农等8位将军率数千余部投诚。1998年,红色高棉的历史结束了,这一年的4月,波尔布特也因心脏病去世。

柬埔寨之现实

  王宫依然金碧辉煌,人民生活相当贫困,“收小费”成社会风气。这三句话就是现实中柬埔寨的真实写照。

  在首都金边,我们见到的除了王宫、国家博物馆和一些殖民时期的高级酒店这些全国建筑的精华所在外,整个金边没有一座超过6层楼高的建筑,全国没有一条铁路和高速公路。但是王宫依然金碧辉煌。当我们跨入王宫的圣地时,只见王宫广场宽阔无边,花园打扫得一尘不染,花木修剪得井井有条,与宫外的中央市场附近杂乱无章的商店和小摊位相比,简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王宫是一群大小宫殿(共有20多痤)组成的金色建筑,目前仍然是国王的官邸。所以,我们只能参观到开放的一部分,如举行典礼的金殿,收藏艺术品的法式二层小楼,装饰奢华的剧场以及用5490块(每块1公斤重)的银砖铺成大殿地面的银殿。在王宫里,我们亲眼见到数百年来柬国皇家收受的珍贵礼品,如祖母绿玉佛,镶满钻石的金、铜、银佛等,其中在银殿里供奉着一尊90公斤重、身上镶有2006粒钻石、晶莹剔透的玉佛像。玉佛像后面摆放着用25 公斤黄金做成的国太皇西哈努克的座桥宝座。看到这些瑰宝,令人回想柬埔寨当日的辉煌和何等的富足啊!

  除金边的王宫外,柬埔寨城市的居民和农村的居民住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高脚屋。导游解释说,因柬埔寨地处平原,土地非常平坦,加上多年战乱,河道水利年久失修,在雨季随时都可能被湖水、河水淹没,所以大多建高脚屋。高脚屋的房前屋后大都种上棕糖树。它的果子不仅可以制糖,而且还可用来蒸酒、制醋;它的叶可盖房顶和作墙壁用;它的树身很硬可作耐用的家具。因为棕糖树一身都是宝,家家户户都乐意种。在棕糖间都有吊床,没有吊床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家里可以没有床,但吊床绝对少不了。导游说,柬埔寨人是非常乐天知足的,因为多年的战乱,能有一个稳定的和平环境、日子能过下去,就是最大的愿望,不敢梦想其他享受了。除了棕糖树,家家户户的门口都垒有一座大炉,日夜生着火在煮糖。这种糖是用棕糖树的果汁煮出来的,然后交给收购商或用棕糖树的叶子包好摆在路边卖,所卖的钱用来买油盐酱醋过日子。可见,柬埔寨人是很贫穷的。实际情况确实如此,柬国人均年收入只有300美元,所以政府实行1-7岁的儿童看病和小学至大学的教育免费制,但教育质量很差。因此,有钱人家都要给小孩补习的,每天补习费至少要5美金。

导游介绍说,不仅补习要收小费,而且逢要办事都要收小费。在柬埔寨收小费是公开的,而且是有等级的。搞色情行业的,要有拿枪的军官来保护才能生存下去;搞卡拉ok的,要有当地官员关照,才能经营下去;搞买卖或摆摊子的要有黑社会人物来“照住”。后台越硬,收费越高。我们在机场入境时,亲眼目睹了柬埔寨海关官员收“小费”的实情。当导游将我们十多人的护照给了2号台的关员办入境手续时,1号台的关员立即叫2号台的关员关照他一半。当他接过一部份护照时,见护照里面夹着近十元金元时,对我们这些游客连一眼也没看,不到三分钟就办完了入境手续了,速度之快令人惊叹!导游说,如果没有美元夹在护照里,他会连续叫几声“美元!”来提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