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叹中山
编者按
2018年11月3日,由《民族文学》杂志社、政协中山市委员会联合主办,广东·恩商基金承办,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中山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中山市作家协会、中山市湖北恩施商会共同协办的“2018《民族文学》哈萨克文版作家翻译家培训班暨全国多民族作家走进中山文学实践活动·中山湖北恩施商会第三届民族文化节”在中山政协会议厅启动。
在为期3天的活动期间,作家们走进中山采风,举办多场文学讲座研讨会,前往中山独具人文、经济和文化特色的孙中山故居、翠亨新区、古镇、大涌、画家村、左步村、罗三妹山等地进行参观访问。伟人故里中山的人文特色和历史性巨变,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活动圆满落幕后,作家们以文寄情,尽情抒发了个人在中山的所见所感。现选登部分作品,以飨读者。
中山先生故乡觅诗情
◎叶延滨
我曾多次前往中山参观学习,中山是四季花香的地方,也就四季皆满目红花绿树生机盎然。然而,我每次到中山,都会有全新的感受,处在粤港澳大湾区核心地带的中山,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前锋,在中山,我感到是中山人跑在前面,而时间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追。比方说,我们走进中山的古镇,这个名字就很古老的小镇,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超级豪华的灯饰大厦,讲解员说,全世界百分之四十多的灯具都出自这个古镇。这句话有多让人震惊?我眼前的超级大厦和灿烂晶莹的灯海消失了,出现的是飘浮在宇宙中的地球,这个地球上星星点点的灯光,昭示着人类文明的存在。在这遍布于七大洲的灯火中,有近一半都是古镇点燃的,这是多么神奇和伟大的事情!古镇之灯点燃我心中的自豪,我看哈萨克族的朋友们的眼睛里也都有古镇灯光在闪耀。
更让我感受到中国气派和中国情怀的是中山的红木镇大涌。这个常住居民不足十万人的小镇,出产红木家具,全中国以至全世界的优质中式家具,都出自中山大涌的名家大师工匠之手。如果说灯火是世界语言,那么家具更有中国气派,蕴含丰富的中华文化的符号。家具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更是我们文化的象征。这是我为这个红木之乡写的一首关于中国家具的诗:“这些红木家具/像外来新移民/他们来自遥远的山林/成为这座小镇的光荣——“中国红木家具之乡”/北京发来的光荣匾挂出来/多谢了,多谢红木家具/个个是小镇的荣誉市民!//这是客厅里的红木团队/这些家具就是中国的礼仪先生/茶几很方,茶水香/座椅很稳,请放心/走近它们就走进中国/一副礼仪之邦的气度/客客气气/大大方方//这是餐厅里的红木家族/中国人讲究团圆也讲同甘共苦/桌子无论是方是圆/椅子们都围在一起/有酒是宴,无酒也是席/面对着面,心也贴着心/欢欢喜喜/亲亲热热//这是书房里的红木组合/有中国文化更有中国精气神/书柜高,胸怀五千年经典/书桌宽,铺展八万里豪情/在此有李太白为你诵诗/在此有王羲之为你挥毫/干干净净/堂堂正正//哎呀,越看这红木家具/越像天南海北的中国人——/客客气气中国人!/大大方方中国人!/欢欢喜喜中国人!/亲亲热热中国人!/干干净净中国人!/堂堂正正中国人!//也像天南海北中国人/闭上眼睛就会梦故乡/红木家具虽然不说话/红木家具也一定同样会做梦/梦那山高高/梦那水长长/梦中长出三枝新绿叶/梦中深扎两寸山泉根……”改革开放让中山富裕了,富起来的中山人也让更多财富送到五湖四海。古镇的灯照亮这个世界,大涌的家具让中国精神走进千家万户。
中山是改革开放的一面旗帜,中山更是所有中国人向往的孙中山故乡。翠亨村这个海滨小村庄,走出了一位改天换地的大人物。孙中山故居我来过多次,第一次还是上世纪的九十年代。当时世界华文诗人笔会在这里举行,海峡两岸的诗人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用华文写作的诗人,聚集于此向中国革命的先驱孙中山先生致敬。这次与哈萨克族作家同往翠亨村,时光又过去二十余年了,纪念馆建起来了,旧居依然保留着原有的风貌,朴素、大方、简洁的一座中西合璧的两层小楼。故人不在,精神长存,络绎不绝的参观者是阳光下最美的风景。最美的风景是故居外的墙上写着的四个大字:“天下为公”!这是孙中山精神的最简洁的总结,也是我们不可丢弃和遗忘的财富。蓝天丽日下望着这四个字,一首诗在我心中浮现:“一只驮着阳光的蝴蝶为我引路/绿叶缀满了泪水般的露珠/一条游子回家的路/草丛中哪一只蟋蟀/在梦中叫过?//回家,回家/翠亨村头有全世界最让我们动心的路标/‘天下为公’/请记住这四个大字/能走遍天涯/忘掉这四个大字/什么样的招牌都会透出假!//回家,回家/翠亨村有我们少年梦想的那扇窗/世界在窗的那头/希望在窗的那头/明天也在窗的那头/我们的思想像鱼儿游了过去/我们的心灵像鹰展开了翅膀!//一百只驮着阳光的蝴蝶为我引路/绿叶缀满了泪水般的露珠/一条游子回家的路/路的那头是家/家门口站着的就是天下/就是‘为公’之老家!”
又来中山,我就像一个游子又回到亲爱的老家。
三溪的味道
◎纪红建
到中山,我没感觉到了一座城市,反倒像来到一片森林。即便深秋,依然绿荫与飞鸟环抱,森林如众人相挽。不知是森林走进了城市,还是城市拥抱着森林。我的脚步不再有深圳、广州、东莞等街头的匆忙,情不自禁地放缓,心情随之放松。我想,这可能就是中山的特质吧。
尤其三溪。
三溪是个村,隐藏在中山东区。说是村,其实用城中村表述更为恰当。村子并不大,以上、中、下三条街为轴,横贯四通八达的石板巷,构成了三溪旧村原有的风貌。来到这里已近傍晚,我发现,三溪虽然位于市区之中,但跟周边高楼林立,嘈杂环境不同,村子里很安静。村里老人在院子里忙碌,小猫轻松地从围墙上跳上跳下,三三两两的游客随意走着,也不吵闹。天色渐暗,村子里灯光渐渐亮了起来,游客们开始吃饭、喝酒、喝茶,散步、聊天。这些声音,丝毫没有感觉到城市的渲染,反而让我体味着一种独特的宁静。浮躁的心,瞬间沉定下来,脚步慢了,更慢了,慢到几乎可以使时光停滞。
这是被历史和城市化进程绕开的一片净土。中山的朋友告诉我,三溪从寂寂无名的城中村落,到旧城旧村改造先行先试的实验田,经历了一段凤凰涅槃的岁月。八九年前,这里的院子野草顽强生长,白蚁蛀蚀厉害,屋内木结构均出现不同程度的毁坏,甚至用于支撑楼顶的主要横梁早已千疮百孔。墙壁内外覆盖了大量的青苔,出现不同程度的霉变,稍微一碰就有大量的粉末剥落……然而,再残,她依然是一个保存完整的乡村,在城区绝无仅有了,大量古朴的民初民居,好像还在宠辱不惊地守着日子与时光对话。当时情况非常危急,村落四周已被所有工地包围,“拆”字已迫近民居。于是,有识之士纷纷加入保护三溪的队伍中来。三溪幸运地躲过了那一劫。现在,三溪村屋中烛光摇曳,筒灯昏黄光线轻泻,在花雕屋檐下,大量村外人吃着牛排,品着咖啡,一幅活色生香的现代生活图景。
脚步越慢,岁月越浓。慢慢品味,原来巷子里是整排民国时期的古旧建筑,大多保持着原来的面貌。一户人家吸引了我,高门楼,浮雕,花鸟画满门窗上沿,屋子则是青砖结构,屋檐琉璃瓦。这样精细的做工,现在哪儿找去。或许这是一户有钱人家吧!但当我走进巷子的深处时,却发现这只是村子中无数房中的普通一座,看来勤劳的三溪人并不贫困。在这里,任何一座房屋,房屋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有可能把我们带入到风起云涌的民国时期。但三溪没有完全沉浸在岁月之中。这里的房屋,大都被有头脑的生意人改造成酒庄或休闲餐饮店。种满绿色植物的庭院、青砖瓦房,古屋内的趟栊大门、金漆屏风、南洋地砖和各式西化家具、饰品的搭配尤显心思,现代与古典的碰撞和中西方文化的交融带出强烈的视觉冲击。
慢慢品味中,我猛然发现三溪有一种令我肃然起敬之美:朴素之美。白墙黑瓦的老房子,有些淡淡的忧伤,但难饰她本真的纯洁,素洁的宁静。一幢幢老住宅,外观厚实坚固,内里简约实用,各家自成一局,颇有闹中取静的韵味。那窄窄的弄堂,不仅是沟通家家户户的脉络,维系人间烟火的纽带,也不由得让我回忆起童年生活的情景。或许因为喜欢这种朴素之美,让我对这些老住宅打造的私房菜馆、茶酒庄、工作设计室情有独钟。这里的房子都有一股文艺小清新的风格,阆苑、古屋酒庄、紫藤居、四合院、1912、寻晚、鸾凤缘……你只要听听这名字,就可以想象这里是多么的风花雪月。我无法不停止脚步,走进小店,坐坐,拍拍照,喝喝咖啡。三五个文友,喝点酒,聊聊天,那是多么惬意啊!不仅可以谈论艺术与创作,还可以让自己陷入无尽的怀旧之中。即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喝,在这里发发呆也不失为一件幸福的事儿。
让我意外的是,在三溪我居然感受到了家乡的味道。湖南人视辣如命,我在这里闻到了辣椒的味道。跟着中山的朋友,我顺着窄窄的弄堂,来到了一座老房子面前,院子门楼的上方写着“魏源养心阁”。朋友告诉我说,这里是三溪村下街二巷9号,这是地道的湖南人开的地道的湘菜馆,你在这里肯定能吃到地道的湖南菜。我笑着对朋友说,湘菜以“辣”著称,讲究色、香、味、形,味道浓烈醇厚,看地道不地道,主要是看辣得狠不狠。老板姓祝,湖南邵阳女子,四十出头。因为兄长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中山工作,她也随兄长来中山,并定居在这里。前些年三溪中街相继有人开始装修沿街的老房子,新的私房菜馆陆续诞生,大脑里始终充盈着诗歌细胞的她,毫不犹豫地抢到这幢旧房子,决定开个有文艺气息的湘菜馆。叫什么呢?祝老板告诉我,她想都没想,就叫“魏源养心阁”。因为她是邵阳隆回人,与近代中国“睁眼看世界”的首批知识分子的代表魏源是正宗老乡。祝老板带我走到每一个包厢,都要指着墙壁上的画说,那是魏源的《海国图志》。从她的神情中,我看到了一种豪情。祝老板还告诉我说,为了让湘菜更地道,她做菜的佐料以及部分菜的原料,都是从隆回快递过来的。菜刚上桌,我就有种小兴奋,因为看到了地道的湖南菜,猪血丸子、邵阳血鸭……看我辣得满头大汗,且依然不过瘾的样子,祝老板开心地笑了。
……
三溪的宁静与纯洁,让我迷恋,且无法自拔。在这里吃饭、喝茶,散步、聊天,谁会想到时光在流逝呢。
这哪里是古村,分明是心灵的驿站。.
中山嘉木
◎邵丽
我与中山的缘分始于十几年前的一个春夏之交。第一次到中山便感到惊艳,真心地喜欢中国有这样一个地方,美丽、安静、祥和、富足、美满,像是一块通透的碧玉。与偌大的广州城相比,中山或许只是一个深山闺秀,但是这颗明珠嫁了一个殷实的绅士,相亲相爱,和睦美满,养育了如今遍布全球的优秀儿女。
中山先前不叫“中山”,后因孙中山先生而更名。中山现在的名字盛大而庄严,而过去的名字,则有点傲娇,或者说,有点香艳,叫“香山”。晋朝“八王之乱”时,部分贵族逃难至此;南宋末年,宋端宗也曾逃往此地避难,带来大批南宋皇族和官员的后裔,后来他们就定居于香山。从北京香山的历史沿革看,“香山”这个称谓,是否和皇家有关系呢(巧合的是,孙中山逝世后,曾经在北京香山碧云寺停灵四年)?而从明代嘉靖年间编的《香山县志》对香山的取名说法所做的注释看,此说有点牵强,此志云:“以地宜香木得名。”
还有一个地方,叫檀香山,美国第五十个州夏威夷的首府火奴鲁鲁。因为此地多产檀香木,故华人取名叫檀香山。其实,两个香山之间有着丰富的历史联系,或者是历史想象。檀香山算是孙中山的第二故乡,他哥哥是檀香山的大富商。孙中山曾在檀香山就学、居住和生活。近代中国第一个革命团体兴中会,便是由孙中山在此地建立的。
由此看来,“香山”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
十几年前,中国北方的城市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冬天更是看不见一片绿叶。而中山,街道上硕大茂密的榕树和红棉花,无处不让我们惊奇。今天的中山,在我的视野里变得有点拥挤,这座喧闹的城市四处拥堵。在改革开放的四十年中,经济发展的车轮碾压过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中山或许没有变化,变化的是我的眼睛和心情。若不是四处闪过的椰子树在提醒,中国城市的模样似乎已经没有了南北方差异。
十几年前的那次旅行是我第一次到中山来。我到广州出差,朋友热情相邀,非要拉我们去中山品尝美食。他说,食在广州,广州菜又叫广府菜,而中山正是广府菜的鼻祖。我这个吃货,对那顿丰盛的美味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印在记忆里的,是那次买回的一套黑檀木沙发,它是我喜欢的风格,简洁,古朴典雅。我是一个非常念旧的人,至今日,这套沙发仍然稳稳地占据着我们家客厅。
今天中山的家具城,已然是十足的一座城,庞大、阔气,但也很清净,也可以说是寂寞吧。与中山的滚滚车流相比,家具城似乎安静得让人心怀忐忑。从一隅观万象,共克时艰,可以在这里找到注脚。
家具城的确包罗万象,能想到的贵重物什,这里几乎应有尽有,黄花梨、小叶紫檀、酸枝……价格从几万到几十万。而我的同行者,每人只买了一个菜板。奢华的摆设对于大多数平凡人家,只不过用来一饱眼福,纵使有买家具的钱,供家具安放的屋舍又在哪儿呢?可见,富裕对我们而言,还仅仅是丰衣足食而已。
我注意到一家颇具现代感的红木馆,简洁明快,落落大方,舒适洋气的设计理念让人赞不绝口,里面的沙发也夺人眼目。心里与我十几年前购置的那套旧沙发比较许久,顿起贪心。但挣扎了半天,也还是作罢。与大家一样,纵然买得起它,安放在何处呢?弃了过去那套旧的,却万万使不得。
我喜欢木质的一切,柜子、桌椅、地板。小小的屋舍中,木头的芬芳给我一种现世安稳的祥和。如果将来我有了一间大房子……作家都是想象大于现实的人,但也不一定,万一呢?于是,我留心记住了设计师的名字,洪卫。他的设计卓然不群,给笨重的木头标注了另外一种记忆。后来问了度娘,才知道这洪卫好生了得,在国内外拿奖无数,还获得过德国红点设计大奖。
陪同的朋友一直向我推荐一张餐桌,酸枝,暗红,质地坚硬无比。我觉得对于热腾腾的食物,它的材质过于理性。我给他讲了我的一个小故事,汶川地震那天,郑州摇晃了几分钟。就是这几分钟,让通讯中断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不明就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从高楼上跑下来,到郊区的花木市场去躲避,到那里才知道遥远的四川发生了地震。也可能就是因为那几分钟的晃动,动摇了商贩们的信心,让我得以廉价购置了一套鸡翅木的餐桌。长方形的桌子加六只餐椅,这套桌椅陪伴了我这许多年,我在上面吃饭,喝茶,看书,写作,和朋友聊天。这光洁细腻,纯朴温厚,形象略显笨重的木头家什,给了我生命那么多的美好,我觉得,再好的酸枝也替代不了它。
在家具城的另一面,我们参观了一间颇具规模的海南黄花梨展览馆。用这种昂贵的木头雕刻的各种艺术品美轮美奂,观音、白菜……竟然还有一幅清明上河图长卷,雕刻得栩栩如生。有一根重达几百斤的原木,让观者赞不绝口,据说,价值几千万。这也就是中国,几千年的收藏习俗已经成为一种生活目的。在越来越实用主义的今天,我们这一辈大多是不太可能买一根木头放在家中了。而挪到西方国家,他们大致永远也不会理解中国人的这种癖好了。
这么大这么好的家具城,我终是不能空手而归。我拣选了几两陈皮,它也是我喜欢的物质之一种。寒冷而干燥的冬日,在屋子里煮一壶陈皮水,香暖的气息会让我沉迷。这种享乐,丝毫不亚于满屋子的奢华家具。
到中山,当然要看沉香。香山自古产沉香,且质量上乘,过去因香山属东莞所辖,故所产之香被称为莞香。莞香被誉为“植物中的钻石”。在唐代,莞香已被列为每年必须向朝廷进贡的贡品;至宋代以来,随着莞香的出名,达官贵人特别是朝廷的需要量日益增加,加大了对沉香的征收,导致过度采伐,加之盗贼猖狂盗采,最终致香农无以为继而毁林。由于香木以老为贵,不是朝夕之间能栽种收成的。自清代以来,野生土沉香资源逐渐枯竭,现在更是一木难求。几年前,当代木雕艺术家李凤强创作的沉香“一苇渡江”摆件,好像只有六公斤多,在北京拍到三千多万,据说创造了世界市场上沉香艺术品的最高拍卖纪录。这种传奇,也只有在中国这个古老的文明国度才会出现吧。
人们对沉香的过度需求导致野生资源几乎被破坏殆尽。据药农介绍,在当地只要发现沉香,就会被疯狂盗采。为了保护好这个独特的自然资源,中山市林业科学研究所从2002年开始进行土沉香苗木的培育工作,通过本地自采树种、繁育,经过不断攻关,至2006年上半年,已经培育出15000多株健壮的土沉香苗,并将其移种在全市多个山头。至2015年,已达五万株左右。
如今的中山,沉香已经成为一种产业。我们参观的一间沉香产业有限公司,颇具规模。从药品茶叶到首饰摆件,无所不有。但随着经济的转型,沉香的销售业绩也在不断下滑。这间公司的老板是个中年人,在他的热情推销中,我们感到了某种凉意和无奈。由此看来,经济的下行也未必都是坏事,对于抑制贪婪的欲望,让包括沉香在内的珍贵资源免遭灭顶之灾,都是一件大好事呢。
之所以这么念念不忘沉香,也跟自己对沉香的收藏有关。前几年我也迷恋过一阵子沉香收藏,至今家里还有各种沉香燃香、沉香油、沉香茶,沉香手串挂坠……沉香是个好东西,可女人难免不在香韵中迷失。仅就我个人而言,被热闹渲染起来的痴迷,有迷信,也有真欢喜。
生活中总是有这么多巧合。在中山这个沉香王国里,自己内心那种隐秘的喜爱虽被点拨,却也夹带着些许遗憾。好在是,虽然从表面看现在的中山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中山了,但骨子里仍然是。依然香如故,依然绿如故。毕竟,中山有嘉木,需要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热情,一次次地走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