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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歌友忆今昔

发布时间: 2005年08月09日   来源: 中山政协   作者:何福友  
我是个沙田民歌爱好者,从小就跟父亲去唱民歌。因我父亲也是个热爱民歌的老歌手,沙田地区的农民兄弟每逢男婚女嫁,喜庆日子,都上门来请我父亲去为他们唱祝贺歌。当时所唱的沙田民歌名叫“高堂歌,咸水歌”父亲每次去唱歌时,都带着我去学唱。因此,我自小就养成唱民歌的习惯了。 沙田区另一特点,是每到夏天或者秋天,天气爽朗就成了唱歌的好机会,歌友们便集到基头坦尾或海边艇上大摆歌台,斗唱急才,一一和。这种出口成歌的唱法叫做爆肚歌。斗歌时看谁急才好,对答得好就评为第一,这种斗唱歌场面,在坦洲地区历史较长流传较广。每次有斗歌场面,我总是到场,与歌友们比个高下。除了斗歌,我们农民平时劳 动中,也经常用唱民歌来散愁心、解疲劳。就这样我逐渐学会了唱歌,因此唱民歌;也成了我生活的重要部分,我行路时唱,劳动时也唱,天天唱,口不离歌,为此人们就给我起个花名(绰号)叫做“吟歌友”。 但是在过去,唱歌人是无地位、无自由的。财主人对唱歌友是看不起的,有时还恶言恶语。说什么唱歌人仔是“下九流,贱骨头,穷风流,饿快活”等等真是,财主高楼饮美酒,唱歌人仔贱骨头!那时我出自内心发泄也唱过这样一首民歌: 吟歌友呀吟歌友, 唱歌人仔无自由, 艇头唱歌鸭仔听, 细细歌声随水流。 我十岁那年,因为家里贫病交迫,双亲早去世了。剩下我这个孤儿无依无靠,为了生存,开始过流浪街头行乞求食的生活。正是,日行百家楼门口,日食百家冷饭头。歌友们见我可怜,便带我去为富家做苦工度日,日做工,夜做工,骨头痛苦肚中空,那时还有什么心情唱歌呢? 幸喜一九四九年秋解放大军南下,坦洲解放了。坦洲人民欢呼解放,吟歌友我放声歌唱: 解放大军来到金斗,歌友欢歌热泪流, 放声歌唱共产党,解放翻身得自由。 当时解放军来到坦洲,号召当地老百姓参加“支前”队,协助部队去解放将军山、弯子、银坑一带。当时我第一个报名参加了支前队。金斗弯边远地方全解放的一个晚上,部队的宣传队和老百姓开联欢晚会,当晚我也参加民歌节目。 支前工作结束,我回到家乡。不久就参加了土改工作,县上派来工作队在我家“三同”(同食、同住、同劳动)。土改同志知道我是个苦大仇深的唱歌友,就叫我用民歌这一形式为宣传土改工作。这正合我心意。但是自己因无文化不会写,只好用口唱。后来,工作对同志叫我唱,他们一句一句地给我写成文字稿,把民歌写在黑板上,在叫我教唱。白天,他们同我一起去工作,晚上他们就教我学习文化。“三同”三年,他们教会我认识一些字。从此,我开始学习写作,边唱边写,工作对同志帮忙我修改错别字。就这样我从唱歌变成创作者。第一篇作品是“李真夫妻捉特务”,发表在《广东文艺》上。出版社还寄来了书本和稿费,我高兴极了。从一九五三年起,我配合党的各个时期的中心工作,写中心,唱中心,热情积极做宣传工作,成为一文化工作者。 互助合作时期,我又得到党的进一步培养。当地群众先后选我为互助组长,初、高级社副社长。 我在紧密结合生产,用唱民歌的形式去搞宣传工作。这时候,我唱过一首民歌鼓励自己; 政府关心唱歌友,民间歌手有出头, 生活越好歌越多,唱到白头不罢休。 在党和政府培养下,我这个农民歌手逐步成长起来,在一九五五年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一九五四年当选了中山县人民代表,人民委员、政协委员。在文艺战线上我也先后被选为中山县文联副主席,佛山地区文联副主席,省文联委员。一九五八年又成为中国音协广东分会会员。更难忘的是一九五六年,我出席了全国第一次文学创作者代表会议。在北京开会时,受到周总理和其他中央领导同志的接见,一九六○年出席了全国文、教、卫、群英会。又受到刘少奇和周总理在人民大会堂的接见,并参加了国宴招待。会议期间,我们在中南海聆听了周总理亲自给我们作的报告,在北海公园受郭沫若接见时,他还叫我唱坦州民歌给他听。记得当时我所唱的民歌是这样的: 共产党来恩情长,唔知何处开言章, 好比鲜花千万朵,朵朵红花朵朵香。 事后,中央广播电台也播放中山民歌。我唱的《吊鱼仔》这首民歌被灌入唱片。 我现在已五十七岁了,解放前后唱了四十七年民歌。可以讲,解放前唱了二十年苦歌,解放后唱了三十五年幸福歌。解放后的坦洲民歌,从口头语变成文艺作品;我也从唱歌友变为创作者。从以上说明,有共产党和政府的关怀重视,才有我的今天。我有一首民歌是写本人解放后的心声的; [center][B]我是沙田民歌手[/B][/center] 我是沙田民歌手,基头坦尾放歌喉。 歌声迎着太阳起,唱尽春夏与冬秋。 问我为何好歌者,党的阳光照我心, 雨露滋润声带响,五湖四海也听闻。 那里新鲜事物多,那里就有我民歌, 新鲜事物唱不尽,歌似珠江波连波。 民歌越唱声越清,一路唱到上北京, 天安门前放声唱,颂歌高唱太阳升。 问我唱歌为什么,为了革命才唱歌, 为了全人类解放,唱到白头不退坡。 唱的共产主义歌,歌声跟随红电波, 走遍环球歌不尽,一代更比一代多。 [center][B]歌声唱到北京城[/B][/center] 过去我也爱唱歌,歌声唱出苦处多, 唱到口干肚又痛,一样贫苦受折磨。 今天我也爱唱歌,歌声唱出众人和, 唱到北京天安门,总理听我唱民歌。 唱到故宫太和殿,唱到北海颐和园。 感谢党的好领导,幸福歌儿唱不完。 一九八六年四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