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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政府的苛捐杂税和贪污舞弊

发布时间: 2005年09月23日   来源: 中山政协   作者:萧宝耀  

  中山县解放前的苛捐杂税,名目繁多。除所谓正税有国税,省税之分外,还有巧立名目的县地方税。一物数征,架床叠屋,使人民随时有破产失业的苦难。   现将本县的苛捐杂税,有名目可稽者,就记忆所及,已有六十种。远避乡村,“山高皇帝远”,被借名敲勒的,则无从稽究。   所谓国税部分:有田赋,征借(注一),矿税,关税,盐税,茶税,烟税,酒类税,渔税,当押税,牙税(注二),印花税,营业税,营业牌照税,特种营业税,租赁税,所得税,利得税,公债利息所得税,股票红利所得税,薪俸所得税,行商一时利得税,契税,土药税,煤油特税,洋酒洋烟印花税,共二十六种。   所谓省税部分:这是广东省所独有的,有沙捐,护沙费,禁烟牌照费,戒烟药料药膏专卖费,防务经费,各行各业坐厘,炮竹印花税,屠捐,士敏土附加费,糖类捐,洋纸专税,洋布匹头专税,蜡类专税,颜料专税,土牛牛皮捐,花捐,花捐附加筑路费,花捐临时附加费,冥镪捐,共二十种。   所谓地方税部分:有房税,警费,户口捐,门牌费,屠宰税,娱乐税,筵席税,码头费,横水渡捐,庙宇宝烛捐,屠场税,秤捐,鱼拖报效费,粪溺捐,共十四种。   所谓粪溺捐,是捐商承税,开设粪埠,派人收集粪溺,卖给农民,以为肥料,禁止农民自由向城市收购。而捐商时常不能依附派人挑运粪溺,以致臭气熏天,万民厌恶。当时有人写了一副对联,送给这个捐公司,联语是:“自古未闻屎有税,而今只有屁无捐”。其词虽俚俗,而其意是多国民政府的控诉。   最可耻的,莫如本县初期开办师范学校,因经费不足,竟向花捐附加一部征费,以为办学之用。以最纯洁培养师资的学校,而倚靠到这种污秽可耻的花捐,真不识人间有羞耻的事。   以一个县的税捐,就约略记忆的,已有60种,其苛细复杂,可见一斑。尚有临时抽剥的,如蒋介石生日时,则有献金贺寿,收买猪仔兵则有壮丁安家费,林林总总,记也记不尽许多。   上述的苛捐杂税,层层剥削,于规定税额之外,任意加征,借端勒索?诈,从中侵吞以饱私囊。   以中山来说,流害最大而黑幕最多的,莫如田粮,沙捐,护沙费三项。田粮是由县府征收。抗战前粮局在各区设粮站征收。抗战后由田粮科办理。也是分区分段将田亩定了底额,布告定期开投,以价高者得。向由熟悉这处农村情况的土豪劣绅沙棍投承。事先必须有官僚,地主或大天二向县府勾通,讲妥分赃条件,始能稳操胜算。所谓条件,各式各样不同。有一次过先报效费若干,以后赢亏不同,有的在承额内占红股二三成,但不出本钱,只坐分红利。否则虽或被高价投得,也会被留难勒索,终要亏本。故他们串通勾通,蛇鼠一窝,任意操纵,各偿所欲。   所有全县的和田,山园,菜地,桑基,鱼塘均是征收对象。征收的范围广泛繁琐,非据历来经办人的手册,无从问津。故百十年来均由这辈人所把持专利。   沙捐,护沙费两项,是珠江三角洲沙田区的特种捐税。民田,坑田不需交纳。而经办人指民田为沙田,借名?诈。农民时受其鱼肉,其罪行尤为令人切齿。   上述三种税捐,据税则规定,是向地主征收,但地主却千方百计转嫁到农民身上,他们施用毒辣手段,在批田给农民耕种时,将租价提高,并订明“包租制”,俗称“掩耳租”,又称“铁租田“。地主只有照额收租,其余任何捐税,统由佃农负责缴纳。时年荒歉,地主一概不理。沙区农民,绝大多数是浮家泛宅而来的赤贫农民,住的茅房,耕的是地主的地,食的粮食和种子肥料都是向地主或包佃人,以高利贷借来。故什么苛刻批约,任何剥削,只有接受而已。   这三种税则规定,遇着自然灾害,禾稻失收或歉收,均不理农民死活,仍然勒迫照额缴纳。故穷苦的农民,乐岁终身苦,凶年不免于死亡,这条残酷的铁锁链,在解放后,开始得到解除。   笔者在税捐机关,混了十几年,其间黑幕重重,乌烟瘴气,真不知从何说起。现将办理烟酒税的分局长的贪污黑幕谈谈。举一反三,也可以见一斑。烟酒税为消费税一种,没有直接关系到民生,故不甚为社会人所重视。向为广东财政厅批商承办。所谓承商都是用一个XX公司商人XXX的假名,其后台主主持人均是军政界的头面人物。   1925年以前,中山全县烟酒税年额为毫银九万元,每月均计不及八千元。捐商在财政厅投得后,即派人来县挂起“虎头牌“开征。除石岐镇直接征收外,其余九个区均转批分商承收,当时每月收入约一万三千余元。这个公司雇用十一,二个人员,办理征税稽查私蒸。每月经费约五,六元。承商一个月中饱的利润约白米八,九百担,足见骇人听闻了。   1928年时,郑炳忠为粤省烟酒税处长,他挂出整理税收的名,取消包商,委派人员直接征收。各县分局长多由驻防军队的首领荐人充任,?势踞着地盘,把持贪污以自肥。中山当时是师长陈章甫防地,乃荐其胞弟陈章彬为局长。上台后,凭借军队势力,每月收入达四万元,每月解缴财厅却只有一万四千余元。当时财厅视为“能吏”,传另嘉奖了,其实他每月贪污了二万余元,做了一年的税捐局长就贪了人民血汗约四十万元。陈章甫师调防,这块肥肉,又被驻军市长张枚新荐其妻舅严某接充。他变本加厉,每月收入约达五万元。故当时的税捐,是官僚恶霸势力合而为一,共向人民敲骨吸髓以自肥的手段。   注一:征借——是临时公布向田亩加征,如征借北伐军费,黄河水灾救济捐等。   注二:牙税——是向代客买卖,所赚的佣金收税。后征营业税时,改为报酬营业额征收,牙税就载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