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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例日均魔掌 任驻华美空军秘书

澳洲华裔参军史访问实录
发布时间: 2006年03月03日   来源: 中山政协   作者:李承基 选译  
  1945年3月23日(星期五),美国驻华第十四空军司令部公布:   “查阮伦妮RENIE YUEN,于1944年1月起,在美国驻华空军总部(昆明),担任秘书,忠于职守,勇于任事,充分表现其敏捷才华及超卓智慧,对于本部贡献良多,特此褒奖,并授美国空军徵章,以志其劳。”关于阮女士家庭状况,及随军服务经过,详见以下访问史录:   我(阮伦妮自称,以后沿用)的父亲阮海培(YUEN HOY POY)是广东省中山县人(现改为中山市),在1890年来到澳洲墨尔本,以制造家具为业,后因市面不景,无法立足,遂辗转到西澳谋生,任挟木工一技之长,在柏斯建立了一间小型家具制造厂,经惨淡经营,颇有成就。   我母亲玛利·布路华(MARY BREWER),是英国人,和父亲结合后,共生六位兄弟姊妹。   1931年,我刚16岁,由长兄陪同返回祖国,学习中文。此是父亲的意旨,落叶归根,仍以故乡为重,亦是一代华侨的共同见解。盖澳洲当时,厉行白澳政策,对有色人种,诸多压制。例如我母亲因为婚姻关系,而被取消了英国国籍,与父亲同一命运,不能在澳洲有永久居留的权利,更无公民资格,当日华侨受此不公平的待遇,比比皆是,我父亲只是其中之一。我们到了祖家中山,居住了一段时日,感到毫无作为,因为纯朴乡村,一切落后,对于学业进修,更非适宜,与其“守株待兔”,不如迁地为良。经过磋商之后,我和长兄搬到香港。 [center][B]香港就业适遇战争[/B][/center]   在这自由贸易的海港,华洋杂处,商业繁盛,很符合理想。由于我的英语不错,顺利地在一间外国商行找到工作,生活遂趋稳定,公余之暇,学习华语及中文,不负老夫期望。   不久,长兄回到澳洲,我仍留在香港,虽然客地初来,并不寂寞孤单。因为,布鲁士兄长(BRUCE)和二秭莎蒂(SADIE)接踵而至,共同寻求发展,手足情深,信心十足,而莎蒂也在商行理充当文书。各得其所,无忧无虑,度过平安岁月。   不过,我们的美梦,我们的理想计划,在1941年,被日本的南侵战祸而破碎。因为香港陷落,烽火漫天,我们兄妹,受了环境支配,各散东西。人生的颠沛流离,似乎有命运安排,但是我觉得,本人的坚毅意志,也可以把握多少一己的前途,“人定亦可胜天”。   香港的保卫战,只是昙花一现,边告失守,在日本皇军统治下,全部欧美籍人士,都编入集中拘留营。我和莎蒂都持有澳洲护照,但是,外表百分之八十是中国人的面貌,利用“鱼目混珠”的机会,逃避了牢狱祸殃.(当日澳门是葡萄牙殖民地,表示重力,未卷入太平洋战争,许多中葡混血儿,受到保护,伦妮姊妹大概冒充萄籍而免于难。) [center][B]投奔自由参加盟军[/B][/center]   在香港沦陷前,我参加了V•A•D•组织(VOLUN-TARY AID DETACMENT,即义勇救护队),而且在英国商行工作。当环境改变后,一切经济来源都告断绝,在香港多留,无益有害。为万全之策,只有多方设法,逃出魔掌。   日本战领香港后,无法解决粮食问题,于是大量流散港民回乡,用“釜底抽薪”的措施,减轻粮食危机。那时,中国抗日首都重庆,派了不少地下工作人员来港,引渡投奔自由的人,参加抗日行列,我恰与来人相熟,遂决心和莎蒂同行。在1941年元旦,我们化装难民离境,先到桂林。当经过日本关卡时候,敌军戒备松驰,毫无检查即予放行。大概庆祝新年之故,一切都“马虎行事”,给我们莫大便利,否则,我的澳洲护照和证件,会被查获,引起猜疑,后果就不堪设想。我到了桂林,同英国领事馆取得联络,幸运地在新闻秘书处,获得职位。暂得一支安身,在当日兵荒战乱的动荡阶级,实属难得机缘,上天之神,对我照顾,优渥备至。   莎蒂姊,因无法找到生活寄托,思归心切想回澳洲,但迢迢路程,苦无川资,安能一时办到。我毫不气馁,四方奔走,向友人借贷设法。结果,天从人愿。她随着一队英国运输车团,先到昆明,然后,乘飞机,越“驼峰”(THE HUMD)直达印度的加尔各答。在当年抗日战争,这路线是重庆对外的唯一交通孔道,飞越“喜马拉雅山”的“驼峰”,是最惊险的一段。   莎蒂在印度,逗留多日,适有由英国开来的运兵船队遂得成行。直抵西澳费文杜,和家人重聚。如此,艰辛路程,舟车转接,足足废了九个月的时间,这也是她毕生难忘的旅程。   我送走莎蒂之后,仍守工作岗位,留在桂林负责战地通讯,事务极为繁忙,废寝忘餐,生活相当清苦。但抱一腔高昂斗志,报国热忱,不觉其芳。我觉得精神上鼓舞,才远胜物质享受。   此次,初入中国内地,领略风土人情,目睹各处难民,扶老携幼,哀宏遍也。领悟战争残酷,流亡的凄惨。令我百感交集,摇头叹惜,何其不幸,生为乱世的中国人。   不久,日军发动攻势,向广西进侵,我随着大队,退入昆明。这是美国空军驻华基地,由于新闻处的推荐,我转到司令部服务,大概我的工作态度勤勉和表现出色,升任为秘书。   在总部工作,范围广泛。这种“军书旁午”的生涯,富有刺激和挑战性,正符合我的个性,乐此不疲。加上待遇优厚,环境安定,每当假日,畅游昆明的古胜古迹,一开眼界,深感不虚此行。直到日本投降,我随军再到广东。那种胜利归来的豪情欢快,比之昔日逃难的狼狈状况,不可同日而言。   1947年,我重返澳洲,与家人团聚。从军壮志,如愿以偿。   以上所陈,对中日战争的经过,可见一麟半爪,而女子从军报国,坚毅耐苦,不让须眉,且表现超群,备受冥军勳奖,实澳洲华裔女性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