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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恩师

——郑辉先生生前二三事
发布时间: 2005年11月28日    作者:何桂涵  
  提起郑辉先生,年逾半百的中山人,少有不知其人的。他去世已多年了,我仍然时刻怀念着他。   我认识郑先生是在1947年的夏天,当时他是中山县立中学(现市一中)的英语老师,又是我在初中阶段的班主任。在同学们的心目中,郑先生真是个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教书的老师。他治学严谨,待人忠厚,对名利淡泊,对工作一丝不苟,对学生亲如父母,对生活充满着爱。1945年夏秋之间,我和三四位同窗好友住进他家,有更多机会接近他,直接聆听他的教导,体味他处事待人的美德。使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中山解放前夕,他为了及时听到党中央的声音和解放大军节节胜利的消息,每天深夜钻进被窝里偷偷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广播,第二天就近不及待地氢这些喜讯传给我们,让大家分享自己的喜悦。在当时白色恐怖的日子里,这样一个从旧社会走过来的老教师的行动,真令人那肃然起敬。 郑先生早年就读于广州中山大学时,就潜心参加革命   话剧活动,在“中大”上演的话剧阿Q正传中,以他深厚的艺术造诣,展现了杰出的演剧才华。在中山县执教期间,公经常组织师生演剧,“县中”上演的大型话剧《家》、《思想问题》、《考验》,县文联组织排演的多幕歌剧《赤叶河》以及打倒“四人帮”以后上演的《枫叶红了的时候》等等,都是他亲自执导的。郑先生对戏剧的执着处处可见,无论是当导演或是当演员,事前都要做大量的案头工作;在排练场上,对演员的要求很严格,总是不厌其烦地启发演员进行角色创造,无数次地为演员做示范动作。使我记忆尤深的是,他为了演好《家》里一个“老更夫”的角色,竟在三更半夜跑到“乱葬岗”支体验生活,还从角色出发支模仿那些被生活折磨得无以为生的盲人、跛子、驼子的外部形象,体验他们的内心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出场只有半分钟,只说一句台词的“小角色”,郑先生就花去如此巨大的心血,结果演得惟肖惟妙,使观众叹服。   在郑辉先生的家里,看不支有他家人的照片,却在厅堂上端端正正地挂了个莎士比亚的肖像。他敬仰莎士比亚,说莎翁是一代诗圣,又是戏剧宗师。他以微薄的薪傣购买了大量戏剧书藉,孜孜不倦地钻研戏剧理论。他对我讲述过史坦尼斯拉夫斯基、布莱希特和梅兰芳三大戏剧系和“演技六讲”等有关知识,他教我学写剧本,我的处女作《阿爸嘅生日》(方言话剧),就是在他的指导下完成的。当时中山还未解放,他教我在小戏里写了个地主剥削农民的故事,不仅让我接受了戏剧创作的启蒙,更重要的是使我懂得了一些革命的道理。是他鼓励和帮助我考进了华南文工团戏剧训练班,为我铺开了投奔剧艺术之路。   郑先生的一生,除了奉献,从来不愿意给别人增添麻烦,即使对自己的亲人,即使在他病重弥留之际,仍是如此。住院留医时要探体温,自己明知动弹不得,却硬是不让护士、家人为他服务,固执地坚持要自己动手。医生为他开一点比较贵重的药物,他也不愿意,深怕多花了公费医疗的钱。可是,这位年近八旬的老人,辞世前还在家里为别人家的孩子补习英语,对已对人仍是那么严格,对事业仍是那么的认真。   堪称一代师表的郑辉先生远去了,痛失恩师之余,有感于先生的高风亮节,只有铭记先生的谆谆教导,在自己有生之年,继续为戏剧事业献出绵力,以报先生教导之恩。          原载中山市群众艺术馆《金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