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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沦陷时期的大天二

发布时间: 2006年04月27日   来源: 中山政协   
  中山沦陷后,张惠长领导的各游击队长,除吴飞,郑仲楚外,吴金(即烧猪金)、梁彩、何国光等到人及各侦缉纷纷集队为匪。   休国光者,原籍番禺沙湾,抗战初时率游击队驻守大岗潭洲一带,中山沦陷后,他即率队退去竹洲头、平山一带,落草为匪,成立“民生公司”。   吴金驻守民众。   梁彩驻守其家乡横栏。   梁自带亦集匪于浮圩(今名阜圩)。   潘惠(即高佬惠)驻守大岗潭洲。   梁正聚匪于大黄圃。   南文萧东利,萧天祥,安堂林万春、林联益、林联有兄弟,大岚李占(炳 年)。李有生,叠石余澄、余湛、余佑,南村伍渣、伍六、伍恤,青岗黄祖兴,港头胡汉生,秀山萧培大,隆圩郑健?,岭后坑彭何,渡头雷雄(即大胆雄),沙沟萧日新,涌边李培(即大王培),还有三沙林敏雅退休去澳前的部下,亲信陈六、种有、李四标、梁有(即哨官)等均聚队为匪,乘时窃位,争夺地盘,打家劫舍拉羊?,勒舟行水收禾票,后来引合三九区的匪部统一为“建华堂”(文田林少堂亦率队并入,最后接受国民党招安,被编入挺三,首任司令伍蕃,次任怀念袁带,历任副怀念屈仁则,初时分作13个支队,及后缩编为6个支队。袁带、屈仁则、谢云龙勾结敌伪县公安局小榄分局局长巢添林,在小榄号称“四大天王”,蛇鼠同窝。挺三自成立后即禁止打家劫舍、拦途抢劫和拉斗?等,只许收禾票。各支队要负责保卫自己范围及维持治安,但也有暗中拦途截劫的,被当地大天二查获则必杀;穷人没有饭吃偷条番薯或偷个番瓜也被杀。因各支队长只受封而不受调,常为争地盘而打起来,如萧天祥与钏有互争三沙、罗华有也与萧天祥互争三沙,萧天祥与吉雄互争深湾沙,挺三与“三黄散”互分坦洲金斗湾,奸李朗鸡又与挺三互争三九区。   挺三在鸡笼(今东升)抗战大败,日寇实施“三光政策”,鸡笼圩被烧光、抢光,无论男女老幼,逃得慢的皆被杀光。 [center][B]三光政策河山碎,血染鸡笼恨未休。 长此啼鹃哭夜月,令人凭吊恨悠悠[/B][/center]   梁翱翔者,原籍横栏天宝围,在清末民初时已为旧菲。自各处匪帮,如五龙堂、霹雳堂等接受政府招安后,各散处匪已失靠山,做贼心虚,均怕被人挖出案底控诉而遭通缉。因此 ,上沙三九区民众、浪网、三塾、太平、横栏、四沙等处的土匪纷纷脱离老家避来下沙,投靠于有势力的各大耕户,耕分耕田为佃农以度日,藉耕户以作靠山,免被人追究。梁翱翔也由天宝围避来白石环(即今外沙)安隆围,靠大耕户林中汉(林敏雅堂弟)作靠山,当时了修身养性作佃农。中山沦陷之际,他又贼性难改,勾结邻居郭养胜,二人在安隆围安治卡集从为匪。梁翱翔后又领到适度伪大队长之衔,以官名、梁玉山、郭养胜为大队副,先雄据外沙,及后则把林敏雅遗下的整个范围点己有。二沙钟有、李四标、梁有、陈六等人也归服他。最后,服指导三沙、福尾沙、大排沙均划入自己的势力范围,拉羊?,打家劫舍,又收禾票,当时只入建华堂,后改入民利,挺三尚未招安他。大牌沙由他的宗亲七叔驻守。七叔是大牌沙人,为人甚为和善,不似贼匪。梁翱翔既是建华堂皇土匪,后又改为民利土匪。得同时又是适度伪大队长,属两面派,后来又迁居石岐住过一段短时间,盛极一时,真是水鬼变城隍,但由于到处打家动舍拉斗?,帮被子人控诉,曾被拘捕入狱。他的整个势力范围即交回给敏雅部下钟有、梁有等人接管。钟有派高义去大排沙诈作拜访攻叔,与他同卧床上吸鸦片烟,突然拔出短枪打死他的儿子(小孩),并威胁他向钟有投降;又派梁 有去按管外沙,为中队长。梁翱翔了狱后,因早已“刮重世办”(搜刮致富),故退休返回横栏天宝围。   郭养胜亦由外沙迁去大排沙,但好景不长。中山解放后“八字运动”时梁翱翔、郭养胜均被杀。   烂牙彩和阿牛均是特沙人,以常来新村叠石打劫,打劫完还在人家锅内屙堆屎才回去。但自从成立挺身而出三,政府招安民利后就没有人打劫了。 三沙板尾有间观音庙,每年观音诞举办炮会,各会友抬烧猪来举行宴会以贺诞,非常热烈。民国29年农历二月十九日(1940年3月27日)观音诞,板尾的会友装只猪来大岚街市养合店加工代烧,烧好后抬去大岚埠头拟用小艇装回去,被岚田的匪部抢去,惹起三沙钟有的匪部要来烧平岚田以复仇,后由善长仁翁梁林安、大岚李汉超(即金福)等挨门逐户去捐钱,赔还与他和解。大涌萧、林、李姓各村未入挺三时常有打劫,自入挺三后已无打劫。兆伦打劫安堂,也只不过是为回家争夺地盘,经过岚田而打岚田而已,或是本村人勾结外村人来打,或光是本村人打,如文田就是本村警察打。 有一次,李桂做鬼头带安堂林联益匪部来,一夜打劫30多间屋而去。后来李桂被警察敲死。大涌有多人全靠每天挑瓜菜去横栏 、特沙、大鳌等处去卖以为生,当地也保护得好。因大鳌、特沙等处均无瓜种植,全靠大涌供应,如被打劫过,以后瓜菜小贩就不敢供应。只有大岚李某某一人被谋杀后,尸体被塞入用来放水的暗?里。中山解放后,凶手也被查出处决。   横栏、太平、大鳌,特沙、三沙等各处寺匪均以高价收购大涌和乡村的枪枝。枪贩只顾赚钱,不顾太柯倒持,为虎作伥,卖枪枝给他们来打自己村人。三六个支队: 第一支队长高佬惠驻守第九区大岗、潭洲至万顷沙一带,声势浩大,出入必有二三十个警卫托几枝大枪跟着,俨然大将军模样,出则武将跟随,入时佳人捧袂。因番禺是李朗鸡的伪军地盘,驻守到他对面的灵山,与他一水之隔,经常冲突。有一次,李伪军打来占地盘,潘军被击退。伪军由大岗、潭洲长驱直下,追至浪网。潘军溃败,幸得第三支队救援,在浪网、涌口与伪军展开激战,打得生者痛欲绝,死者长已矣,正是: [center]三魂七魄逐波涛,血肉横飞水上浮。 回忆当年鏖战地,于今犹有血痕流。[/center]   伪军奶这返番禺,当时传说“鸡不入网”。因朗鸡来到浪网,犯了地名之忌,故退返。   第二支队长烧猪金驻民众、港口一带。吴金自小丧父,随母去石岐棹“送人艇“过日。因当时无车路,只靠水路,不近大海,保有河流之处又无渡船可搭,只靠人力棹小艇出入。当时国民党侦缉队长黄槐经常叫吴母棹了出入。吴母又善解人意。为了逢迎黄槐,让吴金契黄槐为谊父。吴金长大后,藉黄槐这势以神速荫,当了侦缉;抗战之初,为游击队长;中山沦陷后,率部队为匪,既心雷雄为副官,又心黄祺仔为大队长。   黄祺仔者,东乡人也,原在香港火车站卖火车票,因此认识港督。香港沦陷进,黄派难民船去港偷接港督回来民众,送他入三埠(因当时中山县府已临时迁入三埠),再由三埠转送去韶关,最后转入四川而使他脱险。黄立了功,深得港督的重视。黄有一亡妹,已死了许久,有个下属为向黄高攀,趋炎附势,竟娶鬼为妻。如此卑鄙下流,可笑之极。   雷雄者,原籍新兴县,原名梁雄,花名大胆雄,原为国民党军160师小队长,战败后去了香港,在麻糖店工作,后转去渡头村,投家口过继雷氏,z改名雷雄,中山沦陷后,投奔吴金为副官。其妻是马岭板桥新村人。后来,吴金为他做后台,支持他返回渡头村集队为匪,横行第一区。他身材高大,留五缕长须,武功甚高,有一次被日寇捕获入狱,亦拗曲铁窗枝逃出;对部下纪律森严,凡在他势力范围内抢劫者,不论亲疏,格杀勿论,一很生?,?人后以专吃人心为快。亲兴有个亲侄来投靠他。因在他势力范围内的横坑石鼓村敲诈勒索,亦被他杀了;因怕日寇去剿他,用曹边梁庆崇的名字,在敌伪联防自卫队领到大长队之衔及部队番号,再将符号分给部下,遇见日寇即示之认是梁庆崇之自卫队。他既要自己收禾票,又要代国民党收抗战费,还要代敌伪征粮。其实,各支队各大队均是如此两面派,刮民脂民膏以肥自己。尽管第一区恒美、竹秀园、沙涌等处是他的保护范围,了也去拉斗?,并反渡头村的坤甸木码头拆了,拿坤甸木去卖了来买机关枪,因此渡头、恒美、竹秀园、沙涌村民对他非常不满。他长期在五桂山区横坑、石鼓一带分夺地盘,有必要开仗相杀时,吴金又在民从派部队来驻马岭以支援他。   萧日新者,沙沟人。中山沦陷前,敏雅退休澳门,三沙退职交给钟有、梁有等人代管、深湾沙即由萧日新接管。后来,雷雄又强占了萧日新的地盘,迫使萧日新逃港。抗战胜利后,萧日新回来加入共产党领导的五桂山游击队(一说萧没有参加过游击队,但对游击队支持很大。——编者注),中山解放后“八字运动”时被镇压(20世纪80年代已平反——编者注)。   但当时萧天实又垂涎雷之深湾沙,派部下驻于沙田村去收沙田门口之禾标。雷又派部下 驻于树涌与萧搞衡雷嫌沙田乡长走萧路线,为萧带人去收沙田门口之票,遂于半夜去树涌派人去沙田放火烧林乡长之屋。因太失体面,为了服众,萧集齐全隆都第六支珍的匪部,晚上出其不意去攻打渡头村,拟活捉雷雄。各人均俯首听命,只有死唔去一人不肯去。他说“我和你虽是宗亲,但我和雷仍是挚友。我不能帮自己的宗亲去打自己的挚友。我也有绿林义气。”萧部到渡头时已黄昏,适渡头村有一老翁去园,担着一担肥桶回来,见萧部蜂拥而来,即入村沿街喊贼,但为时已晚,锁闸不及,萧部已攻入村。雷犹在家,幸闻此老翁喊贼,即由后门逃走,上后门山入岭,避于石鼓,次日过民从投靠吴金。萧部在渡头大肆抢翅,并放火烧雷雄厚屋,无人敢出来救火,直到邻居和附近一带均被烧后,萧才收队回大涌,次日又去追捕雷,队伍追至板桥新村庙门口为止。如再追入石鼓,必须经过老友李康公家乡这羊寮。为了留面子给李康公,队伍因此不入羊寮,至些便不再追,只架起机关枪在庙门口示威而已。 雷逃去民众后,由他的上司吴金送他入三埠挺三司令部,由副司令兼北五支队长屈仁则将他编入该支队,再派他返回渡头,队中每人均戴一个有“屈”字的臂章,让他重整旗鼓,东山再起。吴还叫他与萧言和。萧则请他到大涌饮和头酒,把兴湾沙割断分为两段,沙田至溪口入萧势力范围,溪口至金钟入雷势力范围。 [center]金樽美酒千人血,玉盘珍馐万人膏。 从今莫记当年事,相逢一笑泯恩仇。[/center]   雷做贼心虚,又怕萧会杀他,便先去又岭羊寮村请萧的老友李康公陪他去,陪他返。萧因烧了渡头之屋子,讲和时遂答应每户赔偿多少银纸以敷衍了事。宴罢,雷凌醉酒状,要死唔去扶着他出大涌码头落自己的小艇返渡头。   自此以后,萧雷虽互不争执,但雷对萧仍怀恨在心,良都群从,特别是渡头人,在良都到处贴标语要打倒罪大恶极、放火烧渡头村的萧天祥。闻说这是群从受雷之反指使所为。雷还声明:如不复仇,誓不剃须。可见他当日是被迫口头言和,心头终是不忿的。直到中山解放前夕,雷才携妾带子逃港,在港又吸鸦片,生活无着,流离失所。其妾乃在渡头所纳,教师出身,懂英文,后也因而改嫁了别人。 [center]鹂歌一唱各风烟,君向潇汀我向秦。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离群。[/center]   雷在港又改回自己的原性梁,与儿子也不睦,父子分居。他在港死后,亲人向了儿子报丧说:“你父亲死了,叫你去收拾他。”他儿子问曰:“谁是我父亲?”报丧者曰:“梁雄。”他儿子曰:“他姓梁,我姓雷,世上岂有不同姓之父子!”终不去看他。雷雄霸一方,盛极一时,到死了儿子也不相认,落得如此下场。原因是他拆了渡头的坤甸木码头,拿坤甸木去卖来买机关枪,渡头在港之乡亲均不服他,如儿子认他为父亲,则又要跟他改回姓梁,斩断了雷氏之关系,以后便难以得到香港雷氏宗亲之照顾。香港新兴梁氏宗亲力量又小,难以照顾他。 [center]悲风吹散繁华梦,子散妻离各自飞。 问君兴废事何如,世事犹如一局棋。[/center]   陈筹者,抗战时曾是镇守虎门炮台之国民党军士兵,因日军去轰炸广州的飞机被打落,他在机内拆得一挺重机枪,作战时如摧枯拉朽般,所向无敌。中山沦陷后,他投敌参加伪军,驻守岐关西路北台至深湾路段。由于国难当头,当时煤油、火柴、白糖、香烟和面粉等物品均要由澳门供应,又无车船运输,大涌男男女女均要去澳门将物品由岐关西路肩挑回来,以供应于各商店。陈筹军纪非常腐败,派在岐关西路之伪军,名为保护,实则在此抢坳2,沿途敲诈勒索,对大涌男女肩挑回来之物品,予取予求。各人由澳门回到三乡后,就被迫穿入山区小路,翻山越岭,经分花水、湖洲背后,穿入崖埔(今名梅坪),过马岭,经葫芦棚(今名芦溪)出恒美,再由渡头过海回来,;为避陈筹部下动夺,又经过多少羊肠道,多流多少汗水。当时雷雄地盘已被陈霸占,被迫缩入石鼓。陈驻深湾村。金钟脚步是深湾至北台一带的咽喉之地,陈把在飞机拆下之重机枪用来驻守金钟脚,被新会横山之匪节祥派队伍乘夜晚由西海绕过福尾来袭击而夺去。陈筹失去此枪,已失一臂之力,雷雄便乘机于半夜由石鼓攻出袭击深湾,生擒陈筹,生?后吃他心肝。至此进,雷雄才恢复自己对岐关西路之管辖。 [center]强中更有强中手,恶人自有恶人磨。 豺狼虎豹均消灭,一声同唱太平歌。[/center]   李烈者,第一区恒美人,抗战时新加坡任第二区区长,是萧天祥之妻表,不满雷雄在沙恒竹上等处标心(绑架),将其所作所为告知萧天祥。及后,萧天祥支持他在第一区组织自卫队,并供应枪枝弹药给他,表示如雷的队伍入村搔扰,可格杀勿论,一切由萧负责。雷因与萧在争夺深湾沙时被打得落花流水,后萧又烧过渡头村,因此闻萧之名就退避三舍,见李烈有萧做后台,从此不敢去第一区标心。   永安公司老板兼国大代表郭顺是李烈的舅父。抗战胜利后,离职面从香港经澳门回乡,李烈和萧天祥同去技术革命 北迎接,保护他回来。李烈把幸得萧天祥支持他抵抗雷雄,家乡才得享太平的情况告知郭顺。郭感谢萧对他家乡有功,以自己的儿子契萧天祥,萧又把儿子张惠长,如此互相关照。后来萧被宋子文拘捕时,幸得郭去保释他回家。   第三支队长梁自带,又名自带仔,浮圩水上农民出身。中山沦陷之初,他棹小艇出海抛渔,在海底报国得一挺机关枪。原来,日寇登陆时,国民党军退地,反盯机关枪抛落海底。梁执获此机关枪,如获至宝。因当时土匪如雨后餍笋般发展,为了争夺地盘来收禾票,互相打得烽烟四起,但各匪首还是军火欠缺,横栏 、三沙等各处沙面之土匪来大涌各村乡打劫,被他们拉到羊?,不用银纸赎必要用枪赎,以增加他们的军火,压缩大涌各村乡的军火,以便他们常来打劫。因唯有梁自带一个拥有机关枪进犯,其他匪首均无机关枪抵抗,帮梁争地盘犹如摧枯拉朽,所向无敌,在挺三六个支队的势力范围和队伍中,梁的第三支队就占了一半,鹤立鸡群,上由阜圩起,经大南围、港口、四五六沙、太平、横栏,下至大涌之三沙一半及外沙等处尽归他所有。有一段时间,第六区的上栅村与官塘村互争,准备械斗,上栅村请伪军驻在村中准备对付官塘,官塘亦请第三支队准备对付上栅。第三支队派何联率特务大队去帮凶。何联因怕驻在官塘,会被驻在上栅之伪军结合日寇去剿他,反会祸及官塘,故驻入安塘对面山区的宁塘村(又名黄泥塘)的黄氏宗祠内,又占了下栅圩作为地盘,在此包烟庇赌,番摊馆取名“联胜番摊馆”,纪律森严。因怕日寇来剿,部队不敢在此驻扎,但在宁塘有队员经常出来,向商店赊了东西,例不给钱,后被何联发觉,亲自逐间商店去查问过,如有赊过货物的,立即亲手奉还。   何联者,番禺沙湾人,父亲是在沙湾开缸瓦店的,后因亏本,被子人追债逃来白石环(外沙)枕头角全隆围耕分耕田。因全隆围是上述之贼父亲林友度耕的,是无人敢来追债的。何有父母,一兄一弟一妹。妹后来发了疯。父死后,他和大哥何戊仔另纠合几个亡命之徒,专在外沙偷抢及开赌。中山沦陷前,外沙安自卡是林敏雅派他的堂弟林中汉去驻守的,林中汉之子林坤亦常到此卡向何氏兄弟等人供给枪枝弹药去抢劫。抗战时期,大涌圩堂记山货店请人装一船鸡蛋去澳门卖给,途经白石环海面时,鸭蛋尽数被何氏兄弟和几个土匪抢去。该地护沙虽是敏雅的,但下四沙和外沙的治安却均属卓山分驻所管。堂记遂到卓山分驻所控诉了何氏兄弟等。分驻所饬令外沙保良卡的林九(枕头角人)率队伍去拘捕他们。当时何氏兄弟之叔何国光在大岗任游击大队长,保氏兄弟即投奔这参加游击队;中山沦陷后,则追随之落草于平山,成立民生公司为匪,及后又追随之投诚民利公司,最后转入挺三。因伪经常剿匪,挺三便派何国光潜入伪政府,并当上第五区区长,以作内应。讵料何掌握到伪政权后便背叛了,指使伪军去攻挺三。因此挺三派人侦知他将于何日何时从三乡回石岐,则派人埋伏在三乡对下之麻龙径截击他。他与妾侍坐在自己的小车内一齐被刺,两尸相抱。   何国光死后,何联则留在梁自带的第三支队。因何初投民利时,带得队伍多,枪枝更多,对梁有功,故梁允许何自己成立一个联胜公司,仍归民利领导。当时收禾票,民利每亩收十无,联胜又要每亩田另收四元。但梁自带的特务大队长很敬重他,因此在上栅设了“联胜番摊馆”、“联胜烟馆”,什么也取回“联胜”的名字。   何原先在外沙耕田时,娶了一个水上妹为妻;在当了联胜公司主任时,在澳门带过一个妓女回来为妾,但不久即在外沙金钗环村门口之河岗新手将其枪杀。及后又带一个妓女回来做妾,继而带了去港口,不知下落。中山解放前夕,何逃了去澳门。他性好赌,本来在任联胜公司主任时已“刮重世界”,但都赌输了去,冤枉钱财冤枉散,毫无积蓄,空身落澳,生活困难,使人去外沙向他的宗新借债也借不到。他的大哥戊仔一直跟他为盗为小队长,血债累累,中山解放后在“八安运动”时被镇压。   钟有,上文已述及他背叛敏雅,把敏雅的亲信警卫也抛落西海浸死,去敏雅的老巢广丰围向敏雅的妾侍二姐收取该地的禾票。二姐认为全三沙均是她丈夫的地盘,不肯交,被他打到头晕面黑。他背叛了敏雅后,做贼心虚,加上心胸狭窄,妒忌心重,为了防止敏雅在安堂派人来三沙侦察情况而反攻他,下令不许安堂人到三沙,逢林必杀。有人去卖猪肉被他?了,有人去阉鸡也被他杀了,尸骸报国于横河边,沉落河底,至修中顺大围时挖得尸骨并在旁边发现有阉鸡工具,才认得是以前失踪之阉鸡人。有些去戽凼、钓鱼的,虽不致被杀害,亦被他抢光。他的所作所为引起安堂人的愤恨,在澳门的敏雅也被气是睩眼吹须。敏雅遂授权予安堂林惠月在该村招集队伍去反攻他。   林绍棠,文田人,教师出身,抗战时期乘机弃教去走私,后来又新加坡参加过敏雅之三沙部队,在三沙驻卡口,与钟有相识,常有联系;又认识到专用大谷船去三沙卡口装谷的何全。何全是大涌船民中之最富有者,谷船最大,船头装有大土炮。何全之女嫁钟有为妾。绍棠初巴结钟有,对他曲意逢迎,因他是敏雅的爪牙,自己是敏雅的新门下食客。背叛敏雅后。为排除异己,他便把所有姓林的部下一扫而光。因为水上人均离宗别祖各自分散,到处漂流寻求生活,如有吉凶大事,不易找个亲人帮助,太各人均存有同姓三分新的心理,只要同姓便是亲人,有大事便能得人帮助。为此,绍堂即转去金斗湾投靠十二友。后来,十二友被黄祥(即黑骨祥)挑拨离而解散,绍棠即回家。   惠月知悉此情况后,即托绍棠去请十二友来安堂支援,并串联到从日本回来的余义福为通译,以便在遇到日寇时方便出入,并请到由韶关回来的国民党军炮兵连长余桂扶(全禄人)相助,借到流落在韶关之国民党军炮兵来支援。他四人联合起来,惠月答应,打倒钟有后,让绍常当个中队长。钟有得此消息,又悬赏:能通知他抓到惠月的,则给个中队长当及赏十斤黄金。因此,绍棠便左右逢源,如为惠月打倒钟有,只做个中队长;如为钟有打倒惠月,不独做中队长,还有十斤黄金。遂选择为钟有捉惠月。因此,他和惠月、义福、桂扶同去了澳门见敏雅,筹谋捉钟有之事。一次,绍棠独自行街,适遇何全和钟有装谷去到澳门,绍棠在三沙卡口时早已知道何全与钟有的关系,遂立即写封信交何全带返给钟表有,说他已与惠月等到人来了澳门见敏雅,准备某日返安堂,嘱他派人在深湾对下之孖龙径截住,便可将他们一网成擒。钟见信,喜出望外,嘱中队长梁有于是日派人在孖龙径果然截获他们四人,将惠月、义福和桂扶三人绑住。梁有的小艇早已抛定在麻子涌口,以接他们过海去见钟有。惠月三人眼见去到见钟有也难免一死,因此三人被牵到涌口后便不肯再走,遂被子染有的部下枪杀于此。   绍棠自以为立了功,得意洋洋,与梁有部队同乘小舴这海去见钟有领赏及做中队长。是晚吹大风下大雨,钟有派人用石头把三具尸骸坠落香山口海底。因此,后来惠月的儿子寻尸遍寻不见。 [center]三魂三魄逐波涛,长使冤魂泪暗流。 千古难消鱼腹恨,香山口海浪滔滔。[/center]   钟有是新会睦洲的水上人,从来只知同姓三分亲,没有亲疏之别,认为林绍棠与林惠月是同姓三分亲的,心想今我悬赏捉惠月,你为领赏捉他,将来再有林姓悬赏捉我,你也难免为领赏而捉我,留你在始终是养虎贻患,不如杀了你,既可节省十斤黄金及不用给个中队长与你做,又可铲草除根,以免后顾之忧,何不请君入瓮?绍棠因此自投罗网,害人害己。 [center]出卖同僚遭祸劫,宜其拆骨与煎皮。 血身甘愿沦芳草,自作自为悔恨迟。[/center]   绍棠死后,他在新村的妹妹对我说,其兄向她“报梦”说:“?了几只鸡,你去问和宝父子便知。当时我虽知道这事但也不敢开口透露了,以免抱薪救火。我想: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真是死有余辜,罪有应得,自作自受,无可遗憾。   惠月死后,敏雅被气得捶胸顿足,支持萧天祥反攻钟有。钟有被萧天祥打得如丧家之犬,蛇奔鼠窜。但他也已“刮重世界”,自知大势已去,遂退回家乡。萧便占其地盘。钟有因以前参与杀过村扶等三人,抗战胜利后,被桂扶之子控诉,被法院判入新会监狱坐牢。后桂扶之子又去监仓将他拖出来,穿着军靴在法院将他踢死了。 [center]金戈铁马今何在,野草亲花满地愁。 当日争名夺利处,至今犹有血痕流。[/center]   罗华有者,特沙街头市人也,少时跟随父亲在沙头围为安堂大耕户林惠台耕田。分耕田由大耕户负责交租、交粮及买谷种等,至于播种、薅草、插田、割禾等到一切工作则由佃农负责。禾黄收割,佃农只分得三成或四成,大耕户分六成或七成。佃农一年到晚的生活费靠大耕户贷给,待禾黄收割后才在佃农所得的三四成内连本带利扣回。水上人世代都过着为大耕户做牛做马的生活。罗父死后,惠台体念他为自己耕死一世分耕田,做死了一世牛马,见其子年少无依,动了恻隐之心,遂叫华有在他所耕之沙头围做伙头,并时常为他装禾秆,装米饭谷回家。因此,华有长大后,对惠台心存感激。中山沧陷后,华有为钟有之中队长。钟有败退回家,萧天祥接管三沙后,华有仍念念不忘收复三沙,对萧始终是秦越相视。   陈祥者,乃驻新会横山之绿林,因夜袭金钟脚,夺了陈筹之重机枪,故所向无敌。   罗华有遂使人去拉拢他,与他拍档攻萧天祥。使者对他说:“现罗华有欲与兄合作同攻萧天祥,事成后与兄平分三沙。兄得三沙一半,犹胜横栅十倍,何必眷恋穷城,徘徊小路,试青萍于寸铁,有失时机?”陈闻有此机会则心花怒放,次日即去特沙与罗联系,夫妻俩随即带几个机枪手并携此重机枪到罗家中集中。陈留下妻在罗家中,即与罗同去三沙攻萧。罗有此重机枪如虎添翼,打得萧部落花流水,先夺加沙头围做指挥部,半夜再派部去袭击板尾驻在安堂沙馆之萧部。萧部不知戒备,被罗部打得全队覆灭。 [center]尸浮水面骨沉海,血染板板逐浪涛。 甘送肉身沦草野,九泉之下恨悠悠。[/center]   罗华有收复三沙后以权诈为能,为了谋夺陈之机松,则唔辣非君子,不毒枉丈夫,忘恩负义,叫部下行刺了陈,除留下一个机枪手不杀,以教识自己部队开机枪外,其他机枪手也全部被杀,留下的这个机枪手在教识自己部队开机枪后也被杀,并使人棹小艇回其家骗陈妻说:“已夺回三沙,今陈驻在沙头围卡,叫我们棹艇来接你去。”去到半海,陈妻也被抛落水中。   罗华有自此将三沙占己有,到中山解放时尚未逃亡。他的女拥去开会回来告知他夫妻也将被捕,夫妻俩才慌忙逃走,但他平日所刮之民脂民膏已且来买了田,并无携现金逃澳。   夫妻俩去到澳门后靠妻子在凼仔做巫婆为生。改革开放后,罗返回鸡笼八顷,后来双目失明,两年后死去。 [center]悲风吹散繁华梦,夺得厅枪枉用功。 纵有补天修月手,到头终是一场空。[/center]   林勤中者,乃林惠台之子,原名六斤。中山沦陷前和抗战期间,勤中在卓旗山之自卫大队领到小队长衔,在沙头围卡驻守。罗华有因念惠台对自己有养育之恩,地勤中非常亲善,把获邀赴宴的消息告知萧天祥。萧之谋士献计,叫勤中在饮宴之时,向华有求情说:兄台已得三沙之广度大面积,收入非少,但弟并无立锥之地。兄台可能相主些少与弟否?华有感林父之养育深恩,早有报答之意,即答应以芙蓉、板尾二沙送与勤中驻守。他自己则驻回最大之广福沙,从此分开界限。勤中回家后好用自己之名率萧天祥之队伍去驻扎板芙,与萧天祥合作。但遭日寇来剿。他于是叫安堂林敬康向日伪大队长之衔和敌伪自卫队的番号,从此和平解决了问题。 [center]回忆当年鏖战地,争权夺利祸无休。 月圆此后红霞现,雾散云消水自流。[/center]   勤中在安堂盛极一时,官良、才喜、方时和九叔等人雄踞安堂,屋名“大宗堂”。螃蟹地一带的山头园,无论是公家的,还是私人的,他均将之霸为己有,在此开辟大宗农场。某年四月初八牛王诞,青岗有一女子来安堂看戏,她已有未婚夫,是坎头村的,但被勤中看上,也要将她迫婚为妾,如不顺从,即要将她打死,始终被他迫为妾。抗战胜利后,勤中即逃港。解放初,拱北海关犹未换掉国民党的关员,也未封关,还可自由出入,他遂勾结关员在澳门买得一机帆布,并指使大陆逃澳的亡命之徒(沦陷时期他的手下人)代他骑船载布回来,拟去江门销售。但来到叠石后,这机帆布即被骑船者卖去,分赃后冒称是被海关执了去,后终被勤中查出。因所有大天二都不接纳他,故他不满50岁就在港病卒。   第四支队长梁正,大黄圃之水上人,国民党侦缉出身,中山沦陷后在大黄圃集队为匪,初入建华堂,继而转民利,民利改编挺三后,为第四支队长,驻大黄圃,范围东至金桂盔、细沙皮,与潭洲隔海相望;西至南头一带,常与伪军周掌争夺地盘。   第五支队长屈仁则,小榄人,历任挺三副司令兼第五支队长,驻小榄大拗、东凤一带,常与伪军周掌争夺地盘。周掌是属顺德黄礼伪军领导的,后退返顺德桂洲。   第六支队长萧仇,原籍大涌南文,从祖父萧冠山起离开南文迁居石岐,耕大围。冠山之子步衢,前清举人,娶大良龙状元之女为妻,借助龙状元之势,势力扩充,盛极一时。萧仇毕业于保定军校,军旅出身,中山沦陷后才回石岐。他是挺三六个支队长中的最高资格者,天祥借重他的名望,既可应酬上级,也可势压群僚,因此抬举了出来为支队长,以增强自己势力。自己名声虽为支队副,但实力仍操纵在自己手中。   第六支队副萧天祥,大涌南文人,少丧父线,童年时投靠树涌的姊夫,晚上跟他挑云吞上街去卖,他做洗耳恭听碗筷的,长大回乡靠卖碎鱼为生,后又聚赌。当戏班在南文乡圩口文昌庙前演戏时,警察均向每个赌档收赌捐(别称“海防”)。他与猪脚龙等四人同开赌档,警察去收赌捐,他们不但抗交,还打伤警察。警长萧照是敬进社的二十友之一,追捕他们。他们四人即同逃去上海当警察多年,至上海沦陷后又同回拱北。后来萧天祥去了竹牌沙投靠死唔去,在卡内为伙头。中山沦陷后,他四人又回乡。当时,萧东利已组织了七雄称霸南文,包烟庇赌。萧天祥回来后,与萧东利之七雄争夺地盘,终被驱逐,改投靠了沙沟萧日新。后来萧东利被日军驱逐,逃去神湾。萧日新即支持萧天祥回来与钟有、罗华有、雷雄等争夺三沙及深湾沙,经过一番争斗,终于称霸下四沙。   萧天祥的未婚妻是福涌人,该村毗连大胆雄的匪巢渡头村。大胆雄对萧曾与他争夺深湾沙,后来虽和解但也要割了一半与萧怀恨在心,侦知萧准备翌日结婚,是日必大摆筵席,张灯结彩,遂使人通知卓旗山日寇于是日下午5时来南文剿他。是进,萧正在南文涌口看人打麻将,突然,他家住叠石的表兄罗天福寻来,通知他日寇来踢他,已来到大岚花地。萧即叫人停止浸摆酒之干菜,并停止设宴,把用于设宴的一部分干菜给部下吃了算了。他已料到是苗雄做鬼头,又怕雷来劫婚,劫了新娘去,即叫人乘夜去福肖接了新娘回来,与他同住于密室,叫部下烧几口枪,即诈作新娘已被人劫去了,萧也逃亡去了,以瞒住日寇,免他再来。但日寇当天搜捕不到萧之下落,也不甘心,次晚又由南路来剿。可能是雷雄头天找不到天祥,次日又向石岐日寇控诉,日寇才由南路来剿,经过涌口面前,出鲤鱼亭,绕过裔盛祖祠背后而过拱桥。因萧存下干菜,当晚部下适均集中在裔盛祖祠内畅饮,幸好日寇绕过裔盛祖祠后,亦不入去看祠堂,澡则双方交战,南文村难免被会之一炬。日寇经拱桥入村,仍绕去涌口,在萧为设宴而搭好的葵棚内将其堂大哥和叠石表兄捕去。后来他的堂大哥被保释回来,表兄则死于狱中。加有一晚,日寇由南路来到大涌拱桥脚,因桥顶太高,在东西两边桥脚是互相见不着的。萧由西边上桥,日寇则由东边上桥,双方上至桥顶才相遇,已避之不及。在此生死关头,萧之警卫齐拔出短枪指住日寇,准备开火。但日寇为了避免无谓伤亡,虽是冤家路窄,也挥手叫萧与警卫同行过桥。日寇到处剿匪,逢匪必杀,今冤家路窄,更是遇到匪之头头,尚不开火,既是萧之命大,也是南文村之侥幸。如双方冲突起来,日寇必实施“三光”政策,祸及全村,玉石俱焚,南文村将遭到如同三灶与鸡笼之灾。   录时第六支队拟在卓越旗山顶建筑文塔,每亩田收了若干斤谷做经费,但经费被子吞,文塔起不成,归罪于萧天祥。有人向挺三控诉他。挺三下令于佬锡之侄——驻淇澳的伪军大队长李汉元。李汉元是两面派,与挺三也有联系(所有大天二均是两面派),遂派部下李伯驹和他的另一名部下去行刺萧。当时各大天二均在大岚大祠堂门口搭葵棚请新马仔、车秀英等名伶来演戏,萧第晚必到。汉元指示伯驹和他的另一名部下去放个定时炸弹于萧的座位之下,以炸死萧。当时伯驹已把定时炸弹带了回家,暂未行动。伯驹在汉元处取了炸弹回家,时,走至半路,虽见汉元之警卫尾随而至,但一时麻痹大意,并不介怀。原来此人是萧的密探。萧即派人来搜伯驹之家。用他只放炸弹于长台,入门即搜到。伯驹即被捕去,交代说是怀念部下令于汉元,汉元派全所为的。本来伯驹已成瓮中之鳖了,但此事属司令部之指示,司令部是会全力对付萧来释放伯驹的。如萧杀伯驹,则挺三必会全力对付萧。因此,伯驹就得以绝处逢生而被释放。萧曾去三乡支援飞天莺打飞天鸭,又打过白石村,与挺三集队去坦洲打过三黄散,在大涌乘船由海道入麻子涌,上岸后经白石、三乡,由茅湾进攻量洲。黄祥袋子被困于坦洲山顶之大本营碉堡内抱头痛哭。本来挺三前方部队已攻上坦洲半山,但听闻后方部队不上来,停在坦洲街敲门打劫,自顾发财,极为不满,因此也弃了山上不打而退返大街打劫。黄祥父子即率部冲下山,冲出大涌口逃去。挺三失望而返。黄祥正是: [center]宛如仙鹤出樊笼,脱出樊笼处处通。 胜败兵家平常事,重修旗鼓显威风。[/center]   萧与张惠长二人在乾雾青鹤湾同耕一个大围,乾雾人在大围这涌口塞箔仔,等待水干取鱼。萧在大围又养了一大群鸭,叫塞箔仔者抽开箔仔,主鸭入涌去觅食。塞箔仔都不肯。萧的看鸭佬遂用刀斩烂他的箔仔然后赶鸭入涌。是晚,塞箔仔者在乾雾村纪集大队人马去打劫围馆,拉了师爷去做羊?。当时萧志雄北伪军在斗门驻守,即率伪军去乾雾村叫放人,如不放就烧光乾雾村。萧又率队用船截住乾雾村口。乾雾村人即走白地。当时平沙农场还未开发,是一片茫茫咸水蓢林,乾雾村拉到羊?回来,即藏之于此,困之于小艇上,朝晚派匪送饭与他吃。当时乾雾村人拉了萧之师爷也是藏之于此。因萧志雄伪军已由斗门攻下来,萧部又截住涌口,前后夹攻,故乾隆雾人走投无路,虽有梁惠祥之部队在此,但已被子人包围,也无能为力,即派匪去平沙释放萧之师爷,但又不愿认低威放人,便着匪放开师爷锁链后,即叫他去乾雾村代买包烟来吸,好让他“乘机”逃脱。但师爷不会意,说:“此处离乾雾村那么远,我如何认得路去代你买?”将匪气得无言右对,即大声喝他:“你是否想要我送你返回大涌?”师爷这才醒悟过来。 [center]拨开天上浮去散,重见霞光遍地明。 家散从今皆吉庆,师爷绝处又逢生。[/center]   萧健衡者,即萧祖强,南文人也,毕业于保定军校,曾任工兵教导团团长,中山沦陷后即解甲回乡,为萧的谋士。   中山解放前夕,名谋士逃去港澳,独他不逃,原因是上文所述张惠长与萧二人同耕一个大围,抗战胜利后,各谋士还要依靠萧来生活,唇齿相依。健衡问天祥取2000斤谷,萧说:“暂进不能给你,要等到割禾后才能为你解决。”天祥并非不给他,只不过推迟一点给而已,但健衡即心怀不满。大涌从来都是安堂林氏的势力范围,自萧抬头后,林氏已逊色五分,时常想推倒萧以恢复自己的势力范围,加上萧去打劫过渡头村,渡头村人对其恨之入骨,因此,林、雷二姓联合向萧报仇,勾结健衡为内应,先后向张发奎和宋子文控诉萧,萧两次均被判放狱,但两次亦均获许保释。健衡对萧虽然口头上党政军是相好,但却貌合神离。因做贼心虚,怕到港后萧对他不照顾,故不敢逃港,至中山解放后“八字运动”时被镇压(20世纪80年代已平反。他与萧天祥不和及不逃港的原因另有说法。——编者注)。 [center]怀荣华之泡影,终饮弹而西归。 堪笑争名夺利,何如淡饭黄齑。[/center]   萧公焯者,南文人也,是萧天祥、死唔去二人的谋士。少丧父,由母亲守大及伯父萧干芬供养供读成人。毕业于中山大学法政科,中山沦陷前曾任卓山中学校长、南文乡长,号称“老师王”,专做烂状棍、扭计大王。干芬后来发了大财,公焯竟说干芬的财产是他父亲遗下的,要干芬分家,如扒了不人刃要用“凌近孤寡、扒占财产”八个字控诉干芬。干芬闻风丧胆,被近分一部分内阁给他了事。干芬是大财主,儿子由外洋回来为他做大寿,气氛非常热烈,公焯也使人代他去做人情。干芬不接,那人只好返回。干芬的儿子知道生,即使人去将那人追回,除收了这100元贺金外,还给回500元红包收买公焯。   南文有一犯难太子决定将祖辈(是华侨)遗下的大屋出卖,公焯遂去看屋,看中屋内的一块饰金(油金水的)板障,则诈称屋靓,又诈不识货,曰:“连板障也是飞金的。”俗谓“卖花姑娘赞花香”,犯难太子诊断公焯已看错眼,即唯唯以应,顺水行舟。双方既讲成价,即立定单,写明飞金板障,到期交易,先交纳定金。到期公焯根据定单要卖主取出飞金板障交易。卖主说:“此副板障便是。”公焯说:“定单明明写着飞金板障,此副不过是饰金板障,两者价钱相差太远。”不肯收,又对卖主说:“如无飞金板障交货,须照定单加倍退还定银。”他已先交了后定,就是有意扭讲,但这个卖主是破家财的犯难太子,已穷到卖屋,哪有能力双倍还定?扭到太子叫苦连天,后手托人向公焯求情,退还部分定银才了事。   和人家定购几千斤谷,订明要买实谷,不实者(即除谷)不要。卖主曰:“有三二十除谷是难免的。”公焯曰:“不要讲有三二十粒,就是有三二百粒也总是不大,再多就不收了。”立约为据,又先交了重定,届期交易取谷。其实几千谷那止有三二百粒除谷?公焯曰:“除谷已超过三二百粒了。”又要人赔定。   自己耕几亩田,请人包买秧及插秧,承包人插完秧后,问他会买秧之款和式钱,公焯说:“我已经另和人买到秧了,你去我田里拔回你的秧吧!”承包人无奈道:“和他插完了几亩田已费去不少劳动力,现在又要把几亩田地的秧拔回去,又要花费不少功夫了,不如不去拔,就算白白把秧送了给他和白白替他插了田吧!这样还可省去拔回秧的人工。“   三月清明拜太祖山,他写一副对联贴于太祖墓上: [center]死若有知岂必卜地牛眠才得衍昌厥后 生如无用任你封崇马鬣也能羞辱其先[/center]   他一生做扭计大王,祸及乡亲,对他自己又有何用?中山解放前夕,各大天二均已逃去港澳,后来他也逃去了,但因全的人格坏透,故去到哪里都是“十叩柴扉九不开”。中山解放之初,海关尚未未封存关,他恃着学生蔡庆权是第二区区长,以为有了后台就可有恃无恐,不久又返回,白天在拱桥脚摆档为人测字煌吉凶,夜晚就在祠堂教夜校。共产党在墙上写的标语“解放人民痛苦”,他竟然断章取义,一句分读两句,把前二字点断,再续读后四字,将其读作“解放,人民痛苦”。人在档口画一幅漫画:一个人抓着一只小鸡,题定“小宝宝,不给它吃,只要它生蛋”,以此讽刺共产党。他志了两条榄树做经费,请人用白灰粉饰景春祖大祠堂靠清和街之外墙,面积横约四五丈,高若二丈,准备画一幅大漫画以讽刺共产党。但白灰水还未干,大漫画还未画,当晚在教夜校时,他便被拘捕关入石岐?木厂监狱。他未入狱已装疯,入了狱更装疯。他的妻女到狱中探他,他也装疯叫妻女同去当娼。当时尚未划阶级成份,又未搞“八字运动”,蔡庆权区长也优待他的这位老师。不久,萧公焯病死狱中。幸亏他死得快,免却枪下亡;如死迟些,在“八字运动”中,必要枪下亡了。当时,监狱亦有打电话通知南文农会转知他家人去领尸,但由于他在家乡一生“好事多为”,群众恨之入骨,故农会干部埋没了电话,未有转知他家人去领尸。 [center]生无一善何足挽,死有余辜孰可怜? 恶贯满盈空手去,铁窗魂系恨绵绵。[/center]   萧秉汉者,南文人也,是萧健衡之侄,毕业于航空学校是张惠长的学生,中山沦陷后解甲回乡,与他之弟秉都同为萧天祥之谋士。   萧乐维、萧张成二人都是大学生,同是南文人,出同是萧天祥的谋士,中山解放前夕即去港。中山解放初期,萧张成曾返回家,被人发现报知农会,农会即派民兵去搜他家。幸他适去了塘基公共厕所大便,有人去厕所告知他家已被包围,他即逃返港,后在港终。   萧天祥得到这些谋士的辅助,如虎添翼。他原本几乎是目不识丁的,抗战胜利后有次去石岐开会,签到时“天祥”二字会写,“萧”字因笔画太多则不会写,即在会声一边与一边骂道:“姓到这个咸家铲姓弄虚作假难写。”不怪自己不识字还把姓来骂,至今还留为笑柄。后来各谋士终于教会他怎样写,疟疾为他出谋献策。得志后,他拆大涌圩筑马路以便交通,收养孤儿供给读书,因而深得海内外各界人士的尊敬;及后入狱,各谋士则叫这批孤儿去石岐巡行游街,高呼“拥护萧天祥”的口号,并拍照交给当局以保释他;扫平钟有后,各谋士又教他在板尾建学校给儿童读书,连三沙的水上儿童也被恩泽到,以致在那里也是从望所归。   青鹤湾距离大涌百多公里,这里的水沙塘、黑沙仔等到村常遭乾雾匪徒拿了去。自从萧天祥和张惠长二人在水沙塘村同耕了一个大围后,乾雾匪徒便不敢去这一带搔扰,各村对萧无不感恩戴德。萧由大涌去青鹤湾巡围,以过各村门口时,村民纷纷在街上摆菜碟夹道欢迎,纷纷上街分看他是个什么人物,可使他们各村得享如此从未有过之太平。   因雷、林二姓勾结萧健衡对萧天祥实施报复,抗战胜利后,萧天祥两次被捕。第一次是在张惠长家中吃饭时被捕的。雷、林二姓和萧健衡向大总统广州行辕主任兼第四方面军司令张发奎控诉萧天祥,萧天祥因而被子拘押在广州。他的谋士立即托前西江部指挥萧越生遗孀去广州向张发奎求职情释放他,因张发奎得志前是萧越生之下属,由萧越生遗孀到穗见到张发奎则认萧天祥是她的新侄子,说:“我今只靠此侄儿奉养,如你杀了他,我又靠谁人养呢?“哭得悲悲切切。张念前尘,遂准保释了回来;国共内战爆发后,国民党中央拟予由南京迁来广州避难,先派宋子文来广州做广东省长,准备迁来时有宁接应。雷、林二姓和萧健衡不甘心萧天祥被捕后又被子保回,往事仍怀恨在心,必要复仇,遂向宋省长控诉萧天祥,萧开祥因而再次被拘押在广州。被任何官僚拘捕了去犹自可,因他们多半见钱开眼,只要给钱,什么大事均可迎刃而解,但宋是四大家族之一,珠宝堆积如山,哪能希罕你有贿金?萧天祥此次命若悬丝,若非观音传符咒,轻舟难以过洞庭了。幸亏郭顺的独生子契萧天祥为谊父,谋士去请求郭救萧。郭携带上文已述的难童去石岐游行,高呼口号“拥护萧天祥”的相片,以国大代表的身份直接去见蒋介石,出示此相片说:“如萧是坏臭蛋,又如何有此大群儿童巡行,高呼口号拥护他呢?”萧被拘捕两次,每次提审他均说:“我做贼是为了养活这班孤儿。如我不做贼,我又有何能力养活他们?”这次亦终获保释出来。   录天祥目不识丁,也能绿林得志,扶摇直上,我信为主要原因是:一、有一班谋士为他运筹帷幄;二、有萧仇为后台,声高望重;三、够大胆,敢抢萧东利的左轮短枪(下述)。   抗战胜利时,大涌人抬着萧天祥与萧仇二人的巨幅画像和写着“抗战功勋者“的横额,舞起醒狮,敲锣打鼓,学生则吹喇叭打铜鼓,通大涌游行,人人非常高兴。   中山解放前夕,萧天祥全家逃港。他在港也是富翁,在新界的一条小村居住,买了整条街建铺出租,但连续两次建铺均被人放火烧街,不知是他到港后忘情负义,不再照顾以前为他出生入死的亡命之徒;还是这批亡命之徒不知足,屡次求助,坑深难填,被拒之门外故而报复所为。他有三个生儿子,两个去了澳洲跟外公,一个在港接收其产业。他每年也去澳洲旅行一次。大涌建校他也应聘为顾问。1991年,他在澳洲去世,享年79岁。   萧东利者,南文人了,流氓出身,中山沦陷前在村中开场聚赌,结党营私,无恶不作;中山沦陷后集队为“七雄”,在乡中打家劫舍,勒收行水,包烟庇赌。为此,群众恨之入骨,但又无可奈何。天祥回来,群众均希望和支持他驱逐东利出外。南文遂成二人相争之地。   东利第天均出去大涌码头收赌捐,一次,天祥预先捆好一担禾秆,竺东利走近,即挑起禾秆撞向东利,有意向他挑衅。东利则大骂天祥是否盲了,乱撞过来。天祥说:“我挑着禾秆,见不着前面,你又是否盲了而不避开?”双方因互争地盘包烟庇赌,各自怀恨在心,今冤家路窄,东利遂在身上拔出左轮短枪打天祥。天祥早有准备,待东利拔出短枪进,即手急眼快,一手拔出匕首,一手抓住东利左轮的轮,使轮不能转动,并举高东利的手,要他立抓完六粒子弹,掷左轮于地。东利患有哮喘病,自知互抢必抢不过天祥,枪如被天祥实抢得则必被他的死,只好抓完子弹,抛枪于地,任由天祥执去。乡人见天祥竟能把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恶霸的手枪抢去,均对他仰望有加。但由于东利人多枪多,天祥寡不敌从,终被东利逐出南文,逃去沙沟投靠了萧日新。当时萧日新驻守深湾沙,势力亦雄厚,雷雄还未出头与之争夺地盘。天祥走后,东昝暂时在南文独霸一方。南文乡烟馆赌馆多,包烟庇赌收入颇要观,东利每天扒到大笔赌损,得意忘形。   南文敌伪乡长萧仲达,出身当地望族,是西江总指挥萧越生之北,子侄有些跟国民党,有些任职于敌伪,在石岐为密侦。仲达见东利第天所收之赌捐很大,亦垂涎欲滴,便向或利七雄提出要收回一部分回乡公所做经费,其实也是想中饱私囊。或利七雄不肯,双方遂发生争执。当时大涌圩有一葵棚戏院,东利得知仲达乡长每晚都在此戏院出入后,遂守在门口等他出来,在夜幕掩护下用匕首插入他腹。仲达被刀插还未中已遭行刺,还叫人勿玩,后低头见刀已入腹,鲜血淋漓,才知杀,立即倒地。 [center]怀荣华之泡影,终遇刺而西归。 堪笑汉奸卖国,落得肝脑涂泥。[/center]   次朝,他在石岐做日寇密侦的子侄接到亲人通知后回来收敛他,并带日寇回乡缉拿东利。东利在职家乡本已不得人心,今又被日寇通缉,自知在此难以立足,遂弃南文地盘,带七雄各人逃奔神湾,投入林三江之伪海防军。   林三江者,又名捧臣江,因他是安堂名门林捧臣之子,中山沧陷前在家乡做贼,拉过羊?逃脱,逃至迎成里闸门,因是外地人不识路,终被三江捕回。中山沧陷后,日寇委派汉奸李根源(东莞县城人)来中山当海防军司令,勾结白蕉赖南,高司令部于白蕉,海防军则驻守灯笼沙、桅夹沙、新环沙以至神湾一带,委派神湾孙金当舰长,林三江当海防大队长,经常巡察至神湾一带海面。东利逃离南文前有未婚妻,是安堂人,后来也去了神湾与他结婚。东利则在神湾沙岗村租一间屋与她住。自东利七雄逃离南文后,沙沟萧日新又借枪枝与萧天祥,支持他回乡东山再起。 [center]兵家胜败寻常事,旗鼓重兴又扑来。 月缺月圆月又缺,花开花谢花又开。[/center]   萧天祥回乡后,也有外出抢劫,但在南文本村就招贤纳士,扫兵买马,只收禾票及包烟庇赌,从不劫夺自己乡亲,以笼络人心。后来,东利七雄中有两人于农历三月回乡拜山,一个被天祥生擒生杀,一个逃脱去了。天祥犹顾虑东利借重海参防军打回来,与他现时争地盘,遂设法找两个不是姓萧的东利以前的亲信,出赏买通他们,去神湾名为投靠东利,实为内奸,做天祥之帮凶,伺机生擒或杀死东利。东利不知底细,招了他们入海防军。经过一段时间,东利在海防军中因失如何被处分,返回神湾沙岗村靠走私度日。 [center]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董卓无知收吕布,兴亡成败似局棋。[/center]   这两个内奸见时机已到,晚上先放一只小艇在神湾涌品以备接应,再请东利上神湾茶楼喝酒,将他灌得酩酊大醉。至半夜,东利返家要经过一段车路,这两个奸名为送东利回家,实欲生擒东利,行至半路,则一边一人挟住东利在中间而行,要将他拖出神湾涌品,放落已准备好的小艇上,最后棹小艇回大涌见天祥以立功。但东利见他二人左右挟住自己,老马识途,见势不妙,则大喊救命而奔逃。二内奸知已不能生擒东利,遂拔出手枪射杀他。天祥从此稳坐钓鱼船。 [center]插下蔷薇有刺藤,养成乳虎自伤生。 任君纵有冲天志,终须撒手弃红尘。[/center]   安堂林国伟曾被林万春拉过羊?,后来被迫投靠过林三江,抗战胜利后回乡做做教师,中山解放后“八字运动”时被子镇压。   死唔去者,名萧景照,南文基头人也,父亲出了国,母亲在南文码头开来安客栈。他年少时在南文码头洗身,险些被浸死,幸被人救丐而生还。因此得绰号“死唔去”,自小桀骜不驯,读书时则赌钱打架,长大后则聚赌成性,结党营私。神湾对下的尖涌村禾更面积非常广阔,界线由尖涌村至尖涌口马阁一带,每年上下两造收入禾更谷颇为可观。尖涌高氏与芒涌高氏均是从豪吐分支过去的,从来受到高姓胡(即高扎仔)的福荫,以走私做贼为生。其中尖涌高氏自恃势大及地利,后来还想把与其隔海相望的竹牌沙也要划入尖涌的地域范围以收禾更谷。此处的禾更谷收入颇丰,如大耕户抗交,待禾黄时,尖涌高氏则恃着地利派人去抢割。当年是南文村大耕户萧泰尧(即国仔)、萧万德、萧老钧等人耕竹牌沙的。他们说竹牌沙与尖涌隔海相望,历史上均非尖涌所有,不肯向尖涌交禾更谷,宁右用此禾理谷在南文村请一班流氓地痞去竹牌沙驻守以保卫该地。死唔去当时也入流氓圈内,于是同去驻守的竹牌沙,准备对抗尖涌抢割。尖涌闻讯后遂不敢去抢割。从此,这班流氓留连在此包烟庇赌,花天酒地。上海沧陷后,萧天祥由那里回来,也曾在此地由死唔支所驻守卡口为伙头。所在地谓“黄雄莫问出处,落拓不问根由”,竹牌沙从此成为死唔去的发祥地。   中山沧陷前,大涌南文米机已被敌机炸毁,早已不能生产。中山沧陷后,死唔去把米机的烂机器拆去变卖。萧天祥离开竹牌沙后。回家张称霸。死唔去因偷卖了米机的机器,怕萧天祥拘捕他,因此逃去后便不敢返村。但萧天祥早知他与杨有胜、高颈?等人是一丘之貉,甚至与澳门罗梁馆也有联系,自己也曾是他的竹牌沙卡口当过伙头,落难时得他照顾过自己,怕了流落在外,不难结合杨有胜、高颈?等人打回来和自己争夺地盘,因此要收买他回来以便相互依存。但死唔去又怕萧天祥是骗他回来杀他的,一入萧天祥家中即首先抱起萧天祥的儿子在手,以防萧天祥叫人绑他。若这样,他则将萧天祥之子摔死在地。但萧天祥要利用他拍档,才能借到他之势,哪敢捕他?   江门比中山早沧陷,外海男女老幼纷纷连夜逃难,走20多公里路经新会睦洲、大鳌等处来到大涌码头时已天明,当时死唔去已有相当实力,嘱咐大涌横驶渡不准载难民过海,使人煮饭给所有难民吃饱。待到从石岐开去澳门的两艘船于9时来到大涌码头时,死唔去即封了这两艘澳门渡载难民去澳,又使人截在船般口给每人派多少生活费才让其落船。他说:“你们从外海逃难来到我大涌,走了20多公里路,各老弱者匀已筋疲力乏,如再搭横驶渡过海,沿岐关西路又要走60多公里路才到澳门。你们去到湖洲,老幼的就已饿死。今虽搭澳门渡,你们也一定要先吃饱才能去。”难民之中有一背着儿子的妇女即对死唔去说:“先生,人锭样好心,我永世难忘,但我去到澳门也无亲无故,如找到工作就可维持我母子俩生命;如找不到工作,我母子俩难免同为饿殍,不如我把独生子送了给你以超生了他,我自己一人则生死也容易过。”死唔去接受了他的儿子。原来此妇人的丈夫是华侨,已出国去,抗战胜利后回来,问其妻儿子何在?妻如实以告。夫妻只此一子,他现在回来又已年暮,未知有无再生。夫妻俩便到拜候死唔去,请求死唔去把儿子还回给他们,而让独生子认回他做契爷。死唔去说:“你们只此独子,我不能取了你们的,绝你们后代。你们可带他回家了。”夫妻俩欢天喜地,问死唔去养大了自己的儿子想要回多少养育费。死唔支分文不受。他说:为人养了几年儿子,还在加养育费,义气何在?有失我绿林本色。到处皆是我银纸,我如无钱用,随时可去霜劫,宁可劫取也不能失我绿林本色!“这对华侨夫妻见他不肯收加儿子养育费,即说:“让儿子契你做契爷,以报答你的养育深恩,好吗?”死唔去说:“可以可以。”华侨夫妻遂让儿子契了死唔去。   死唔去在大涌家乡也劫富济贫,穷人有病无钱执药时,可叫他写张纸条与你去药店执药,药费由他负责,但认人最问他收数?穷人死了无钱买棺材,也随时可托他写张字条去棺材店取副棺材,费用由他负责。虽无人敢去追他取款,但每到年尾,他例去打劫一批钱财回来还债。故每到年尾,穷汉一般都去问他借钱过年。他明知有借无还还是借,如手上没有银纸,则宁可的枪当人人家,也取钱去周济穷人。   萧天祥集合第六支队的隆都人去打大胆雄,绝大多数隆都人均俯首听命,唯独死唔去一人不肯去。他说:“我和你既是宗亲,和雷雄又是老友,我不能帮你去打自己的老友。”   中山解放前夕,死唔去的队伍去打劫湖洲华侨之家,后方部队守在车站边接应,前方部队入了华侨的碉楼后与华侨夫妻同被华侨的侄子反锁在里面。华侨的侄子即打电话叫石岐县兵来包围碉楼,叫碉楼内之匪抛枪抽降。匪部则脱自己的鞋抛下于选举法远之处。县兵看不清楚,以为是抛枪,遂去执。匪在碉楼顶开枪打死县兵,坚持不肯投降,冀守在车路边的后方部队前去接应。但后方部队见县兵来到,知大势已去,已由庙?过海退返三沙。县兵见匪终不抛枪,遂凿墙壁,塞禾秆入去,放火以烟熏之,使华侨夫妻及匪全被熏死于碉楼内。   大涌单眼广、林达泉等到人同在灯笼沙李根源伪海防军中当重机枪手,有时要到大小横琴岛驻守。他们约定死唔去夜晚去灯笼沙海面放一只小艇接应,将重机枪偷走。李根源部队发现追来时,小艇已棹到半海,追赶不上。林达泉因走得不快,在落艇前被捉回解返石岐坐牢,遭日寇毒弄吊打,后经过一段时间才获释放回家;单眼广因及时落艇返回大涌抽奔死唔去又立了功,得到死唔去的垂青。他藉此无恶不作,手中常持竹仔随意打人,第逢农历一、四、七日当地圩期经常在码头非礼过海来趁圩的少妇,妇女怕被他打,敢怒不敢言,不敢来趁圩,于场生意受到影响,后有人将此情况吉知死唔去才制止了他。   有一乞儿在圩中行乞,他拉住乞儿的衫领说乞儿在圩中惯偷东西,要拖乞儿去圩口的文昌庙门前打死,吓得乞儿随街哭喊,说:“我不过在此随街乞吃,从未偷过东西。”出到文昌庙门口,他叫乞儿跪下,然后拔出手枪朝天开枪,惊得乞儿当即倒地,以为打死了自己。他则拖起乞儿,并大骂乞儿在此行乞也如此怕死,又在身上抽出一大叠银纸送给乞儿。乞儿不敢接受,他则用枪指着乞儿又大骂:“你到处行乞,我送银纸给你为何又不要?如你不要,我立即批死你!”惊得乞只好颤抖着手接了他的银纸。但这叠银纸还不够乞儿买白凡定惊。   水上人取名,最惯叫阿宝、阿胜、阿根的,如他们有向个人同行,你叫齐这三个名字,必定到少会有一个人应你,因你已叫中了他的名。在钟有和萧天祥为争夺三沙而战鏖时,某圩日有几个水上人来大涌趁圩,在永茂茶楼饮茶后出门口,单眼广叫声“阿宝、阿胜、阿根”,当中一人即应一声。单眼广趋前抓住此人的衫领说:“你在三沙钟有部队里欺我多了,现拉你出码头浸了才泄我心头之恨!”吓得此水上人颤声痛哭起来,说“我是农民,并非钟有部队的。如我是钟有部队的,现在双方正在交战,我哪敢过来趁圩?我从来没有欺过你,是你认错人了。”沿途哭喊。单眼广将他拖出码头绑在柱上,说:“我现入圩饮茶,饮完茶即来浸你!”此人无奈待死,泣不成声,和他同来的几个人早已逃回家了。待到黄昏,单眼广才回码头,笑哈哈地问此人:“日前不是你在三沙欺过我吗?这是我认错人了。”便松绑放了此人,说:“你好行快几步,瑞在已黄昏,你慢了到横渡已收,你就搭不到船回家了。”此人回家后有否因爱尺吓而死,不得而知。单眼广无非是对死唔去献机枪立了大功,就藉着死唔去的庇荫,把人命当作虫蚁玩弄。正是:乱邦生命等沙虫!   中山解放前夕,单眼广追随死唔去逃去澳门。澳门政府安排死唔去当侦缉。死唔亦安置好单眼广,但他仍到处抢劫,以致澳门政府屡次追究死唔去。死唔去也教训他,但他屡教不改,影响到澳门政府对自己的信任。死唔去终于使人骗他去海岛?生了。   死唔去属挺三的第六支队,又驻守于竹牌沙,与金斗湾的三黄散公一水之隔。第六支队和三黄散又是水火不容的;与白蕉灯笼沙、新环沙的伪海防军也是一水相隔,双方也是秦越相视的。伪海防军和三黄散均枪多人多,双有日寇做后台,如别人去驻守竹牌沙,难免被三黄散或伪海防军吞掉,但死唔去身居虎口,仍安如泰山,能保持实力,则全赖他与杨有胜、高颈?痛痒相关。杨有胜是三黄散的助手,高颈?和伪海防军的赖面又是同气连枝的。死唔去能称雄于中山一角,无非是凭面面俱圆的性格而借重杨、高二人的庇荫,也凭有绿林“义气”博得人心。   抗战胜利后,死唔去任西海护航队长,驻竹牌沙经新会大鳌至江门等处一带海面。上级召齐全省扩航队长在穗开会,各护航队长几乎一致要求批准每亩田收四斤谷做经费,独有死唔去一人不提出要求。上级问他为何不提出要求,他说:“我做过土匪,又做过汉奸,今得政府安置好我这批北兄,我已满足,何必多求。”从而得到政府表扬,结果各人的要求也不获批准。广东省剿匪怀念何彤走私,两船私贷被搜去,死唔去不费分毫就为他取回,从此声名更大。   中山解放前夕,死唔去遗下发妻阿嘅在家,自己则携带妾侍及一班亲信流氓如单眼广等人逃去澳门。杨有胜和高颈?二人介绍他与澳门的罗梁馆联系,遂得到罗梁馆的支持作为后台。澳门政府也怕处大天二在澳门捣乱,因此委派他为侦缉。了在澳门继续包烟庇赌,三黄散逃去香港后也包烟庇赌。后来,他去香港和三黄散争夺包烟庇赌的地盘,曾械斗,后在香港病卒。   历史上,由安堂至香山口一带海面均属安堂天后庙渔埠,由香山口经神湾至澳门对下马骝洲、大小横琴岛周围辽阔海面的省事埠则均属白蕉产业,这是安堂和白蕉 向第个时代政府承领出来的,十年一批,批与渔霸发渔票给大小渔船出海捕鱼,渔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