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前的位置: 首页> 2017年 > 正文

将古人的道理“大白”于天下

《从司马光书房路过》序
发布时间: 2017年06月14日    作者:丘树宏  

  大家都知道,全世界有几大文明古国,包括古埃及、古巴比伦、中国、古印度这四个人类文明最大且最早的国家或地区,有时也包括古希腊、古玛雅。在这几大古文明中,多数古文明都已经消失了,唯独中华文明没有断代而且还在延续,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中华文明没有断代,还在生生不息,这是作为中国人的的幸运,也是全人类的幸运。然而我们是不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呢?是不是已经毫无断代之虞了呢?或者说,我们真的就是哪一个方面都做得天衣无缝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比如,汉字从殷商时代开始,由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到隶书、楷书、草书、行书,经过6000多年的演变,我们对最早的甲骨文的认知,是不是已经完全毫无障碍?再简单一点说,究竟还有那些甲骨文,我们还没有发掘出来,我们还没有破译?

  再比如,事实上,中国有两套语言系统,一个是口头的,一个是书面的。不论从历史上看,还是在现实生活中,口头语言都早于书面语言,口头语言一直伴随着书面语言而存在,而且是绝大多数人交流和大多数文明成果传承的工具。但是,我们今天看到的许多古代的文明成果,大都是通过书面语言保留下来的。由于时空的演变,口头语言的文明成果,许多已经湮灭,我们多数未能知道,那么,是不是就毫无办法和希望了呢?

  再进一步说,即使是书面语言保留下来的成果,因为文言文的深奥无比,对于今天书面语言与口头语言已经相一致的我们,究竟能够了解、学习、掌握多少文言文所记载的古代的文明成果?或者说,又有多少人能够通过对文言文记载的古代文明成果的阅读和传播、演绎,可以让更多的现代人得以学习、了解和传承、弘扬?

  答案同样也是有许多东西需要商榷的。

  从左丘明现存最早编年体史书《春秋左传》、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以及群经之首《周易》开始,到清朝末期,中国的古籍已经达到了汗牛充栋的地步。据从1992年至2009年历时17年终告完成,并于2011、2012年出版的《中国古籍总目》所显示,中国古籍书目汇集著录竟达到了20多万种。

  20多万种的古籍,虽然因为各种原因,其间肯定良莠相杂,甚至错谬纷呈,但它毕竟涵盖了五千多年源远流长的中华文明,同时也已经将人间所有的道理以至真理,或者说真理的核心和灵魂所在,囊括其中。

  然而这些古籍,或者说这些古人的道理,绝大多数还在躺在古籍堆里睡大觉而未能出版,即使出版了也因为文言文确实难懂而让绝大多数人不敢涉足,或者即使涉足了也未必完全理解。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如此就回到了本文的主题:面对浩如烟海、博大精深,而又桀骜难懂的文言文,我们怎样才能将其中古人的各种道理“大白”于天下?

  有人开始做起来了。

  这个人就是徐剑先生,笔名一见,伟人孙中山先生家乡中山市的一位文史爱好者。

  徐剑一直喜欢读史,借助于现代微信手段,他更将自己读史的体会在微信上设置专栏,以“指尖上的历史”发给朋友们分享。2014年底,他将这些成果结集出版了《不觉浅——指尖上的历史》一书,受到社会和市场热捧,在2015年4月的南国书香节还被推上了每月好书推荐榜。

  从此,徐剑好像有点儿一发而不可收了。今年3月底,他将一部新的书稿《从司马光书房走过》拿给我,嘱我写一个序言。《不觉浅》是33万字,而新的书稿竟也有##万字,了不得!

  字数多少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书的质量和影响力。

  其实,早在民国初期,就已经有人做古籍的翻译工作了,也就是将文言文翻译成现代的白话文;也早就有人将古籍的故事翻译成白话文。这种做法很重要,也很需要,然而我们读起这些作品来,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徐剑正好补上了这一点。他以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作为主线,将其中的“故事”用白话文讲述出来,然后串联起古代其他相类的“故事”,再引申到现当代的“故事”,如此这般地营造出一条穿越时空的历史长河,时勾时沉,时叙时论,时庄时谐,其间,或者在每一篇的末尾,又附丽上极具严谨的哲理性结语,于是,尘封于千百年历史的一个个古人的道理,就在徐剑的笔下活生生地“大白”于天下了。

  《资治通鉴》,是由北宋司马光主编的一部多卷本编年体史书,共294卷,历时19年完成。主要以时间为纲,事件为目,从战国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公元前403年)写起,到五代后周世宗显德六年(公元959年)征淮南停笔,涵盖16朝1362年的历史。

  《资治通鉴》是中国第一部编年体通史,在中国官修史书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在这部书里,编者总结出许多经验教训,供统治者借鉴,宋神宗认为此书“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即以历史的得失作为鉴诫来加强统治,所以定名为《资治通鉴》。

  《资治通鉴》的内容以政治、军事和民族关系为主,兼及经济、文化和历史人物评价,目的是通过对事关国家盛衰、民族兴亡的统治阶级政策的描述警示后人。

  《资治通鉴》的语言虽然没有司马迁的《史记》那么难懂,但毕竟还是文言文。能够将《资治通鉴》中的道理,用白话文、以故事的形式翻译和演绎出来,“大白”于天下,确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徐剑说他是从司马书光路过,这是他的自谦。他其实是真正到了司马光书房里面逛了好长的时间,而且是深入并探究到了司马光的耿耿内心的。

  鉴于我连司马光的书房门前也还没有好好路过一次,而且一见到文言文就老是犯头痛,因此我只能写了上面那些不着边、不靠谱的文字,而对于《从司马光书房路过》著作本身,则就不敢妄加评论了。反正,读着读得懂。

  我只能说,《从司马光书房路过》我是读得懂的,而且读完之后让我明白了许多古人的道理,还激发起了我深读《资治通鉴》的兴趣。

  因此,我郑重地推荐,《从司马光书房路过》是一部谁都读得懂、读起来饶有趣味,而且一定会明白和学到一些古人的道理的书,确实很值得读者们“路过”。当然,最好能进去好好逛一逛。

  最后,我还要郑重地说,徐剑出于兴趣、出于担当,做了一件大好事,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作为一个非专业作家,不能不让我们深感敬佩。如果有更多的人一起来做类似的事情,该多好!其实,这应该上升到国家的战略来做,列入国家的制度化安排来做,包括将中国最重要的名作名著、最重要的古籍翻译介绍到国外去。

  所以,推荐《从司马光书房路过》给读者,只是一个小小的目的而已;通过介绍徐剑的做法,影响更多的人一起这样来做,才是更大的目的;若能通过呼吁,使得这种做法能够上升到国家命题、国家战略、国家行为,那就将更具深远的历史意义、现实意义和未来意义了。

  2015年5月3日星期日